那时候,他还是只普普通通的老鼠。不过他有一个寻常老鼠都没有的爱好——听酒楼里的说书人讲那些江湖路远的故事。
那间酒楼说书人并不固定,有好几拨人。酒楼老板有时还会花钱请一些当下名声最高的说书人来说书。
有屡试不第的年老秀才,有没钱进京赶考的年轻书生,也有拖儿带女的中年儒生。
各有各的口音,各有各的故事情节侧重,各有各的抑扬顿挫的腔调。
但他们总会有一个共同的动作。
在开讲前,“唰”的一声,利落的打开折扇,再“啪”的一声合上,砸在自己的手心里。
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如同江湖里的剑客拔剑再归鞘。
他们神采飞扬的神情也仿佛刚刚用剑征服了整个武林与几个美人。
那时的鼠一就萌发了一个很远大的志向。
他想成为说书人口中的绝代剑客,单骑仗剑走遍整个天下。
鼠二知道鼠一的这个远大志向,也立了一个,打下一个让鼠一走不完的天下。
只是鼠二不知道的是,除了这个远大的志向,鼠一还有一个很小的奢望。
如果当不成剑客,那就当一个似乎能够满足人所有欲望和遐想的说书人。
然而现实却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鼠二也没能成为高居殿堂之上的天下共主,早早死在了一只黑蛇的口中。
鼠一也没能仗剑走遍天下,而是躲在了常人无法注意到的阴暗角落。
整理下自己的仪容,学着那些说书人意气风发的笑容,鼠一打开“桃花扇”,然后一敲手心。
“各位看官,你且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