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抹毫不掩饰地讥笑:“我和范坚强见过一次面,通过一次电话,但通过这两次接触来看,他显然并非是愿意回头是岸的人。”
“是的。”丁然熄灭打火机,“就像你说的,导师的几份声泪俱下的邮件犹如石沉大海。之后不久,范坚强回国,主动联系了导师。我后来打听过,那段时间导师经常于某个人在电话中争吵。而根据导师的通话记录,这个人就是范坚强。再加上导师心梗发病前的那通电话,可以说,导师就是被范坚强气得发病……”
“你为什么没有与我们说过这件事……”
丁然点着打火机,将手指放在火焰山炙烤片刻,被灼痛后将手缩了回来:“这并非我的意思,这是导师的意思。”
“什么意思?”
“导师他,对范坚强仍然抱有希望,他希望范坚强能勇敢自首。不过他还是在暗中调查当初的那场矿难。但没办法,当初范坚强那招反间计玩得很漂亮,所有的一手证据全部被他销毁了。他搜集的证据不够定范坚强的罪。后来我也试图努力过,但走到了断头路。”
杨大伟嘴唇微动,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
丁然也沉默着玩了好一会儿的打火机,之后才好奇地看着杨大伟:“你这几个月到底是去养病还是干嘛去了,我知道这些,可是我花了不少心思,做了不少调查才搜集到的,而你又是从何处知道的这些消息?”
杨大伟苦笑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我刚刚跟你说的这个朋友,她的父亲就是那场事故的遇难者之一,而她也是因为这场事故才得以认识范坚强。范坚强正是假借为她父亲伸张正义为由,才博得了她的信任与好感。之后,这个范坚强更是利用自己苦肉计塑造起来的光辉形象,让自己做了两年多的监护人,也是这样,他才能够最终得手。”
杨大伟虽然说得简单,但丁然是何人物?一个在梧桐市能排得上号的名律师,见识过的世面何其之多,所以仅凭这三言两语,便已猜到了故事的大致脉络。
可即便是见识过那么多的阴暗面,范坚强的罪行还是让他无法淡定。
他又是在桌面上重重一锤,寒声骂道:“这个人渣!”
杨大伟则盯着头顶的吊灯默然不语。
他在消化从丁然这得到的信息,以及思考该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告知钟小丫这个事实,才能不至于再次伤害到她。
可想了很久,他都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方式。
靠着椅背,丁然又忍不住摸上了烟盒,可犹豫了片刻,他没有再从中取烟,而是看向杨大伟忽然笑道:“你说我们头顶的这片天空之上,是不是真的有个无所不能的老天在巡视人间?不然为什么我们兄弟俩今天会在这里因为范坚强的罪行坐在一起?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出人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