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不是一个家该有的长久之计。
所以杨念桐当初提出的分配宿舍的名额的事,他们这两夫妻着实难以拒绝。
当然,现在想想,这终究是他们这做家长的自私罢了。无论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他们用自己亲生儿子的童年阴影,换取了后来日渐美好的生活。
其实汪敏后来一直都没能忘了这件事,特别是偶尔从熟人口中听到杨念桐家的消息时,她就心中隐隐作痛。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当得知杨念桐一家也住在梧桐别院后,她硬是选择多花十几万块钱,将新家安在了半个城市之外的世纪利华。
母亲的哭泣虽小,但却声声入耳。
杨大伟看了一眼母亲倚门而坐的背影,想去劝慰一下,但旋即又发现自己此刻似乎并不适合说什么。估计自己越是劝慰,越会起到反作用。
而正如那句老话所说,长痛不如短痛。不经历这短暂的阵痛,他们这个貌合神离的家如何能够能够揭掉那层旧疮疤,迎来代表希望的涅槃?
所以他见母亲并无其他动作,不至于发生危险,便硬起心肠,收回视线,继续说道:“我现在还记得,你们当初说我一个小孩子,不懂什么叫猥亵。我当初的确不知道什么叫猥亵,就连你们说的这个词,我根本都不知道是哪两个字。你们说那不过是个玩笑。这在农村其实很常见。许多大人见着穿开裆裤的小男孩,最喜欢也最经常做的事情便是玩弄对方裸露在外的生殖器。那并非是具有恶意的,甚至有些人实在表示对其以后可以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祝福。”
“是的,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有能力分辨猥亵与玩笑的分别,所以在高考时,我几乎没有犹豫便选择了学习法律这条路。我想一个孩童的话或许不那么值得信任,但一个律师的话,总归有些说服力吧。现在我已经通过了相关考核,也拿到了律师需要的两个执照,已经算是一个真正的律师了。我想我应该有能力对当初的那件事做出判断了。”
杨大伟收起笑容,神色认真地看向杨松林。
这个中年男人此刻不知是喝酒上头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涨得通红,看上去有些吓人。
杨大伟不为所动,继续说道:“而我现在做出的判断就是,他当初用嘴巴咬住我身体的敏感部位的举动,无论从那种角度,都无法用玩笑来解释,都属于彻头彻尾的,猥亵。对于这个解释,爸,你愿意接受吗?”
杨松林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握紧了双拳,咬紧了牙关。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整个身体都隐隐在发抖。
自从杨大伟上了大学后,杨松林就再也没听过杨大伟叫过他爸。
便是从妻子的手机里听到儿子称呼自己,也无非是一个“他”或者“老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