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时间已经记不太清了,更确切的说,他们对此早就没了具体的印象。之所以知道,还是双方大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当笑话跟他们讲过。
那也是个雨天,不过却是个雷声比雨声大的暴雨天。
双方家长那时候还都是小学老师,因为要组织学生放学,当然不能及时到幼儿园接他们。在等待家长的时候,年幼的杨晓丽被雷声吓得哭天喊地,无论老师如何安抚都没有作用。最后是比杨晓丽早出生了几个月,一直以兄长自居的杨大伟拍着胸脯安抚了她。
具体过程自然无人能够记得,但大致意思是杨大伟会将杨晓丽安全送回家中,双方似乎还拉过勾。
当两个人的家长骑着自行车赶到,带着他们来到幼儿园门口说再见的时候,原本已经不哭的杨晓丽顿时不乐意了,哭着喊着抱着杨大伟不愿撒手,非要杨大伟履行约定送自己回家,任由她的父亲杨念桐如何安抚都没有用。最后哭笑不得的杨根生没办法,只能先带着杨大伟将杨晓丽送回了杨晓丽家,之后才带着杨大伟回到自己家。
而这类的事情,其实还发生过一些其他的。不过唯有这个,被双方家长记住了,并时不时拿出来调侃一番。
几年时间过去,少女几乎都快忘了这些。此刻被少年提醒,她才想起原来他们曾经是那样的亲密无间,亲密到就像太白的诗里写过的那样。
“郎骑竹马来,骑床绕青梅。”
他们没有玩过竹马,住的附近也没有青梅树,但他们曾踩着一辆儿童滑板绕着电线桩疯狂转圈。
双方家长似乎甚至说过娃娃亲之类的玩笑。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于他们七岁那年戛然而止。
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也早在那一刻就注定了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想着这些,十三岁少女的心中也如同头顶的天空,下起了来去匆匆的雷阵雨,眼睛和鼻子酸涩得厉害。可是因为少年还在身边,她只能目不斜视,充耳不闻,走自己的路,将一切掩藏起来。
这在平时有些难,可在如此的雨天,很简单。
少年对此也确实毫无察觉,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你考的怎么样?我考的还行。可以免费上水仙市一中。”
“我听说我们学校能够免费上一中的都没几个,呵呵。”
“你呢?我听说你成绩也不错,也应该会上一中吧。要是能分到一个班就好了。”
前方几步外是一个很大的洼水坑,少年因为倒着走路看不见。少女没有提醒他的想法,也就当做看不见一样,正常向前走着。
少年猝不及防,一脚踩空,一个后仰,摔在地上,半个身体陷在了水坑中,身上校服湿了大半。伞也脱手而出,落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