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救这才明白为何一向最拘小节的陆之道为何“衣衫不整”地坐在这里会客了。
这么说来,这件事确实是他做得不地道。
他看着陆之道的茶杯空了,连忙走到桌前,提起一旁的茶壶,准备为陆之道倒茶。
但陆之道却伸手盖住了自己的茶杯:“此处除了你我,并无第三人在场,范大人就别再做些多余的事了。你要做什么,就直说。”
“好!既然陆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再绕弯子了。今天我来拜访陆先生,只为两件事。这第一件事……”
范无救放下手中的茶壶,翻手之间,取出一份准备好的档案,递向陆之道:“就如同陆先生刚才看到的,门外的那个小兄弟,想来远乡见一下家人,想请陆先生帮个忙。”
陆之道并没有伸手接档案,冷笑一声:“范大人又说笑了。陆某何德何能,能以一介白身帮到范大人的忙?再说了,范大人手持生死簿,在阴司可谓是一手遮天,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至于你为何违反规定,带一位生者偷渡来远乡,陆某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我不去阴律司那边告发你,便已经仁至义尽了。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范无救笑着问道:“陆先生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陆之道满不在乎:“我管他父亲是谁?反正不是我就行。难不成是你?”
“陆先生说笑了。我这位小老弟姓周,他的父亲叫周乾,现在就在新城那边的向阳花店里打工,不知道你这边有印象吗?”
“周乾?”陆之道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个人他还真的知道。
此人到达远乡之际,全身火气冲天,负责接引的勾魂使者都无法靠近,而且一路上还有人间调查局高人护送。
他听闻此事后,也曾偷偷去看过一眼。
很多阴差当时不清楚此人的情况,议论纷纷,但陆之道作为修行界常青不倒的老江湖,如何能不知道,这是被三昧真火炼烧过的痕迹。
说来,此人也算命硬,被三昧真火炼烧过却侥幸未魂飞魄散的凡人,从古至今,加起来恐怕都不过一手之数。
当然,这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倒霉。
因为三昧真火乃大修行者才能御使的手段,非同小可。一般而言,非与对手搏命斗法,都不会轻易动用,所以也没有什么大修行者会闲着无聊用三昧真火去炼烧一个凡人。这可比杀鸡用牛刀更容易惹人嘲笑。
而且这种手段,有伤天和,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容易惹火上身。若被一些热心的正道高人得知,来一出替天行道的戏码,都是常事。
反正陆之道当时是有这个想法的。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才能出现如此惨祸。
若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