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老板走到后厨,先拿来一壶酒,然后端上两样小菜,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信这些迷信的东西,无非是人人都这么做,我也养成习惯了,客官要是不介意,我陪你一起喝几杯,这酒菜就算给您打五折。”
如果莫惊春不下来,那老板这会儿恐怕已经躺到床上去了,让老板一个人守在旁边,莫惊春也觉得过意不去,于是欣然答应了这个请求。
“每年的中元节都是这样吗?”
“嗯,每年都一样。”
“我家离这也不远,每年中元节也都只是个先生上柱香罢了,没有这么多名堂。”
“各个地方都有各个地方的习俗嘛,我曾经还去过一个叫做诬县的地方,那里死了人,都还是竖着埋的呢,我刚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习俗,一次路过一个门口挂着白灯笼的家里,就好奇往里看了一眼,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一个死人坐在家里,脸上煞白,吓得我好几天都魂不守舍。”
“这倒稀奇。”
老板笑道:“那边很早就流传一句话,叫做‘先人竖着葬,后人肯定旺’,所以就慢慢形成一种习俗了。”
“我也算长见识了,老板,来敬你一个。”
“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喝着柔,但喝多了,第二天醒过来,可就会头痛欲裂,公子还要少喝一些。”
“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之前的所见所闻,不知不觉就喝到了半夜,莫惊春和客栈老板明显有些醉意,两人倒在桌上,昏昏欲睡。
许久不见莫惊春上楼,小七便下楼看了一眼,见莫惊春倒在桌上,醉眼朦胧,他上前正要搀扶莫惊春上楼的时候。
“咣!”一道铜锣声蓦然敲响。
客栈外。
远处空旷僻静的街道上,一个巡夜更夫开始敲更,沙哑的声音也幽幽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躺在桌子上的客栈老板,迷迷糊糊地说道:“奇了怪,更夫的声音怎么变了。”
客栈二楼。
张居安站在窗户那儿,远远看着那个走来的更夫。
他将书合上放进怀里,随后转身慢步下楼,看到莫惊春也在,他想了想,笑道:“外面有好戏看,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好戏,什么好戏?”莫惊春踉跄起身,伸手搭在了张居安肩上,张居安也不在意,伸手推开了门。
倒在桌子上的客栈老板见他们三个出了门,还醉醺醺的他嘴里不停重复道:“今天是中元节,不能出去啊,不能出去啊。”
张居安站在大街中央,莫惊春就趴在他肩上,前后看了一眼,满嘴酒气地问道:“好戏在哪呢?”
“不急。”
张居安笑道:“再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