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当年母亲也是换了抑郁症,之后是心脏病,身体各个器官都开始衰竭,最后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死亡…
这些事情只要但凡是让她回忆起来一点,她胸口的疼痛就越发严重,像是有人拿着把刀子,活生生的从她心上剜下一块什么东西,血淋淋的疼。
傅斯寒静默的看着她,从未觉得她何时如此单薄消瘦过,肩膀颓然的垂着,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了似的无力。
温晚的手不知何时紧紧的捏成了拳头,扶在沙发上,指甲嵌进掌心,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只剩下麻木。
直到傅斯寒抬手,夺过她的拳头,将她紧握的指尖一根一根拆开,冰凉的手掌熨帖着她的皮肤,才令她胸腔里沉淀的即将决堤的情绪,在顷刻间散去许多。
与冰凉的手心截然相反的是他温热的胸堂,他揽紧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跟她道歉,“对不起。”
他答应了要保护好她,结果却放了这么一个人近了傅公馆,酿成了最大的隐患。
温晚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缓慢的摇了摇头,“这不怪你…”
她想起方医生刚进傅公馆的时间,跟她同陈佳然刚相识的时间简直不谋而合。
那个时候谁会想到陈佳然是那样心肠歹毒居心叵测的人,又怎么能想到傅家重金请来的家庭医生竟是陈佳然早就安排好的…
温晚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攥紧的手在傅斯寒的衬衣上留下一片褶皱,她现在对陈佳然真的是恨之入骨,深恶痛绝。
她缓慢的仰起头,看向傅斯寒,漆黑的眸子泛着水光,喉咙底传来她艰涩的声音,“你其实早就知道外公中毒的事情,也知道他现在已经回天乏术了,对不对?你也一直没制造机会让我去见他,也是因为知道了我现在精神状态,怕我受了刺激,才一直隐瞒着我,对吗?”
抑郁,从前这两个字,温晚想都不可能会想,怎料到有一天却要将这个词汇结合到自己身上。
简直是可笑。
从前那些不明白的,不理解的,被蒙在鼓里的,今天听到了这些人一个个坦白的真相后,全部都清清楚楚的跃然纸上。
温晚咬了咬牙,止住眼里的泪意,也没等傅斯寒回答她这个问题。
便道,“我要报仇。”
当年的事情,如果也跟陈佳然她们有关,那么岂不是她祖孙三代都栽在了这父女俩手里?
母亲似的那般凄惨,如今外公也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如果不是今天被傅斯寒及时将方医生揪出来,温晚恐怕也会步上她们的后尘。
甚至是一尸两命。
温晚现在到底是有了孩子的人,她不可能这么一直被动这么坐以待毙,等着别人再来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