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听多了会怀孕。
可现在,他说起话来却带上了经事男人的沉稳感,说明白了就是显得很沧桑,他好像被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磋磨得过于厉害了,很难再有什么鲜活的变化。
陆生生以前都觉得这是死气沉沉的表现,他沉闷又无趣,待在她身边时,就像无声的影子,除了可以证明她还活着不是只鬼,没有别的任何作用。
他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陆生生换了只手拿住手机,她捏起笔在处方单上涂抹,重复的勾勒自己刚才写下的大写字母L和Q。
她的沉默并没有让他挂掉电话,在她把L和Q勾到第十遍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我六点二十就来了,平时你都要睡到快八点才会醒。”
陆生生终于放下笔,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刚是笑了。
“怎么?我不过是早起了一天,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没有。”
“那你问得这么仔细。”
“就是……问问,我刚去卧室没看见你。”
他说到最后尾音变得很轻很低,像是要把脚边趴着的依赖给拖走重新抓回去关起来一样,是他做惯了的事。
陆生生五指扣紧了那支笔,耳畔的发丝在手机上轻蹭了下,她的纤长睫毛随着微垂的眼睑盖住了眼眸,晨曦透过玻璃在莹白的皮肤上投下小片光斑。
“我说过了,你搬过来和我住,就能知道我每天都会做什么,几点起床,昨晚是失眠还是睡得很香。”
电话那头的人犹豫了片刻,转而问道:“你昨晚失眠了?”
那个噩梦又被拎上来,血淋淋的在眼前过了一遍,陆生生突然有点慌,她还想像这样和他平淡的聊下去,可这时诊室的门却被敲响了,外面有小护士叫她。
她咬了咬牙关,吞咽了一下。
“我要上班了,你今晚忙完早点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
随后他就挂了电话。
她整理好情绪,应了外头小护士一声,对方进来和她说某个病房里患者的事,陆生生把手机放进白大褂里,跟着一块出去了,脑子里却还在游荡着关于林秋的事,以及昨晚做的那个噩梦。
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那么……绝望的梦。
她一直都知道她跟林秋的未来黯淡无光,可她也从没想过一切会变成那个样子。
一整天陆生生都心不在焉,她鲜少有情绪完全无法集中的时候,最要命的是下午还有一台专家手术,主任点名带她,她都能看见刘雨颜脸上快速的色彩变化。
等人都走了后,陆生生转过去找到了主任,以急事为由,将学习机会让了出去,到点后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