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身黑色,就连脸也照在黑色蒙面巾中,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睛。
他捏住粗大的门锁拨弄了两下,门锁不知怎么就开了。
“少将军。”那人压低了声音,抬手拉下蒙脸的面巾,露出翟暮俊秀的脸:“末将救你出去。”
萧尚言没动,眉头皱了起来:“你不该来。”
翟暮单膝跪下:“少将军有难,末将不能坐视不管。”
萧尚言的语气变得严厉:“你的任务,是带三公主成功逃离安城。除此而外,你不该为任何人轻易暴露自己,包括我。”
翟暮拱手:“是。”
萧尚言神色稍缓:“起来吧。我既然来,自然备了后招。你放心,陵君行,定会放我走。”
翟暮神不知鬼不觉从监牢里出来,回到房间尚未来得及脱掉夜行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你去哪儿了。”
他回头,就看到詹少刚双手抱胸,斜倚在门框上,正盯着他看。
翟暮面不改色地脱衣服,并不隐瞒:“去探望萧少将军了。”
詹少刚定定地瞅着他,眼神一点点变得冷然:“翟暮,你现在是陵国的兵,是本将军的属下。”
“可是少将军是我曾经的上司。”
翟暮神色淡淡,“他被关在监狱,我去探望,不过是尽一份故人之情。”
詹少刚眸光如刀,一语中的:“你想救他。这是叛军通敌。”
翟暮脱了衣服,将衣服慢慢叠好收起,头也没抬:“我要说我没有你肯定不信。詹将军若是认定我叛军通敌,那不妨现在就把我抓起来。只是,”
他收好了衣服,这才转过身来,平静地看向詹少刚:“有朝一日,詹将军不再是我的上司,若詹将军入狱,我也会如今日一样,义无反顾前去探望。”
詹少刚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想走?去哪儿?”
翟暮笑了笑:“詹将军会不会太敏感了——我哪儿也不走。我是说,若我以后不从军了,自然,也就不用跟着詹将军了。詹将军不是知道的?我虽然剑法勉强还算过得去,可身子弱,战场杀伐的生活,不适合过太久。”
这一点,倒并非虚言。
翟暮在骁骑营呆了半年多,时不时就会头疼脑热,稍稍受点凉,就咳嗽发热,病病弱弱的跟个姑娘家一样,根本不像个习武之人。
詹少刚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一双眼如同锐利的鹰,死死攫住了翟暮不放。
翟暮很是淡定地继续脱外袍:“詹将军若是不抓我,那我就要休息了。”
詹少刚注视着他,半晌,摸着下巴笑了笑:“以后若我真入了狱,你要是去探望我,记得把那些狱卒处理干净一点,别漏了。不然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