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看着他的模样?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刑室里?狱卒们对他用尽各种刑罚,厉声要他招认一些他浑然不能理解的罪名?诸如为何要下毒谋害皇后娘娘,为何要在府中豢养鹰隼与边境暗通消息等等。
他听来只觉荒谬,然还是很有耐心地解释?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彼时他无比相信这一切或许只是场误会,等皇上调查清楚了?就会放他和父亲出狱。
岂料,他等来的,是父亲的死亡,是裴家的满门抄斩,是他到现在,仍旧以重犯的身份,关在这诏狱之中。
倘或只是他自己蒙受这场不白之冤,也便罢了。
可她呢,她又犯了什么罪?
“我犯了大罪,死罪,不可饶恕之罪。虽然我坚称没做过,可他们就是不信,非要把我抓来这里。”
那日,他问她所犯何罪时,她几乎用调侃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之后,他亲眼见着她每天被提审,回来时衣服上都会增添新的血迹。
刑讯逼供这一套,他太熟悉了。
因为他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若是认了罪,倒也罢了。
就是因为没有罪可认,才会有这样日复一日的提审。
根本无罪可认,可他们却还不肯放过她。
岱山猎场初遇时,她是何等的灵动美丽,巧笑嫣然,然在诏狱的短短日子,竟愣是将她摧残至此。
他亲眼看着一个如此鲜活的生命,在他眼前如花朵般枯萎凋零,就这样萎落于地
裴宋脑海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视线渐至于有些模糊了。
伴随着那种强烈的无力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竟有深深的恨意,从心底翻涌沸腾而出。
裴宋迷迷糊糊想,以往他坚守的那些东西,终究是错了。
他必须要变强,不择手段地变强。
既然没有人能给裴家和她公道,那他,就自己来给出公道。
秦落羽吐血吐得昏天黑地时,不留神瞥到裴宋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裴宋的眼神时而茫然,时而充满恨意,时而激烈,时而又空洞,他死死地咬紧了唇,嘴角竟溢出一缕血来。
秦落羽强撑着最后一丝神智,勉强道:“裴公子,你还好吗?”
裴宋似乎是被她这一声呼喊给唤回了神智,有些失焦的眼神重新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那眼神竟仿佛是一潭死去的水般,没有半点生气。
秦落羽吓了一大跳,然她自己也已是气若游丝,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身上,地上,都是大滩刺眼的血迹,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吃过一次假死药,知道这就是要死的前兆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