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似笑非哭非笑,眼神都有些空洞发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失神般喃喃道:“这么多年,是我错怪他了。是我对不起他。”
实在是大错特错,错得太过离谱。
秦落羽有点懵:“你错怪谁了?对不起谁?”
她突然想到,岑七多年来一直生活在北地,可是受伤后,宁愿拖着两条伤腿也要去不夜都拜祭葛神医,还自请留在隐医堂。
秦落羽狐疑看向岑七:“你说的,莫不是我师父吧?”
她问了好几声,岑七才似乎回过神来。
他苍老的眼里泛着红血丝,神情苦涩:“这是岑某的私事,公主就不要再问了吧。”
秦落羽:“”
不说就不说。以后见到师兄,她问师兄去。
她转了话题:“那你的意思是,我能活下来,的确是因为安灵丹的缘故了?”
岑七黯然道:“是。安灵丹大剂量服用,可缓解疼痛,其本身的毒性,可化解蛊毒。”
秦落羽:“”
果然还是师父在保佑她。
只是,岑七方才的表现,真的太奇怪了。
听他那意思,是他错怪了那人,现在觉得对不起他。
秦落羽仔细回想书里当初介绍葛神医的内容,一点点过了一遍。
再联想到岑七拆了“岑”字,给自己化名单今的事。
她突然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秦落羽抬头,定定地看着岑七,眼神有一点复杂。
“我师父四十多年前云游时,曾捡到过一个襁褓中的弃婴。那时,他不过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可那孩子着实可爱可怜,他一时心软,就将那孩子留在了身边。
“因那孩子是在山岭中捡到的,是以我师父给那孩子取名为葛岭。”
岑七脸色变了变,勉强笑了笑道:“三公主突然提这些事做什么?”
秦落羽没理会他,慢悠悠继续道:“我师父将葛岭抚养长大,认他做了义子,教他医术,精心抚育。父子二人平日云游天下,有时也回不夜都小住。”
“直到葛岭二十岁那年,我师父再次回不夜都,打算筹备开办隐医堂,也为葛岭以后成家立业做准备。”
“葛岭便是在此时,喜欢上一个来看诊的戏班女伶。那女子与他好了一年多,情意渐淡,一朝提出分手,从此再不理会他。”
“葛岭数次放低姿态求那女子复合,却屡屡遭拒。”
“他为情所困,痛苦不堪,无意中发现我师父的云游札记里记载了关于北地的巫蛊之术,其中便有情蛊一术。”
“葛岭遂铤而走险,瞒着葛神医,为自己和那女子种下双生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