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君行的心猛地跳了两跳。
可面上他仍是平静自若:“朕,猜不出。”
他只知道,秦落羽该是喜欢他的。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那喜欢有多少。
然而下一刻,他很快知道了。
女孩捧着他的脸,轻轻亲了他好几下。
从他锋锐的眉眼,到他坚毅的下巴,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她低眸凝视着他,叹息般轻声道:“我很喜欢皇上,是很爱很爱的那种喜欢,这辈子除了皇上,再也不会喜欢第二个人的那种喜欢。”
秦落羽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这般感情外露的话,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说出这样情意绵绵的表白。
她其实本来也是说不出口的。
可是他喜欢她喜欢得那般辛苦,那般没有安全感,她真的很心疼。
“皇上不要不放心我,不要总是担心我会离开。”
秦落羽柔声道:“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喜欢的人,怎么会轻易离开呢?我要是离开了皇上,会后悔难过一辈子的。”
陵君行的心脏跳得很快,喉咙有些发干。
女孩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温柔,氲在这样极致的温柔里,他有一种近乎溺水的窒息感。
然而却并不让人感到难受,反而只让人心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欢喜与愉悦。
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女孩揽进怀里,紧紧地久久地抱着她。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这般真切地感到,怀里那带着淡香的柔软,可以霎时让他的心变得无比安宁与温暖。
他也从来没有这般确信,这安宁与温暖,会伴他一生一世。
是的,一生一世。
他现在觉得一生一世都太不够了。
他想要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
陵君行走后十来天,眉城也出现染了时疫的百姓。
薛玉衡当机立断,封闭了缘空寺寺门,不再允许香客进入。
寺里住着秦落羽,薛玉衡不能冒险,更不能让任何人将可能存在的感染风险带到秦落羽面前。
然而还是晚了。
先是寺内一名僧人感染,再然后是婵娟也不知怎么被感染了。
最初他们只是轻微的咳嗽发烧,看不出是否染了时疫。
保险起见,薛玉衡还是安排了一处单独的厢房让他们居住隔离。
可没两天,婵娟的病情陡然加重,烧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确认是时疫无疑。
当地官府设立了病坊,用以隔离患病百姓。
僧人与婵娟必须要送到病坊隔离。
婵娟被送去病坊的时候,已经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