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臂也干不来这么多活。这些小事我可以自己做,李妈你不用太费心的。”
李妈大为感动,慈爱地凝视杜莫忘,眼神温柔,去厨房捣鼓了一番,又端出一碟金黄的叁不沾来。
吃完后杜莫忘借口去睡觉,关上门后她急忙冲进卧室,看到乱糟糟的房间松了口气。
一般来说,如果杜莫忘没有提前和李妈说房间要收拾,李妈只会在固定的每周五进她的屋子,她出门太急,赶着大家都没起床把唐宴带上车,没来得及收拾屋子,好在这次也一样。
她放松下来,浑身的力气也被抽走了,她靠着门板缓缓滑下,坐到地上,眼前是凌乱的卧室,窗前桌面天鹅绒盒子里的蓝宝石手链熠熠生辉。
她环抱住双腿,低下脑袋,额头靠住屈起的膝盖,深深地叹息一声。
唐宴睁开眼,额角针刺般的疼痛,像有人不断砸他的脑门,脑袋里嗡嗡的闷胀。
入眼的天花板雪一样洁白,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息,他抽了抽鼻子,带动了额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床头响起一道和煦的男声。
唐宴转过脑袋,对上一张和自己相似的面庞,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只不过这张脸轮廓更加刚毅稳重,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双瑞凤眼与他的父亲一样温和端重,顿时从气质上与唐宴那派纯真无邪的顽劣贵公子截然不同。
唐殊把果盘推给唐宴,苹果削成兔子模样:“妈给你削的,她身体不好,守你一个下午,我劝她先去休息一会儿。”
“哥,”唐宴撑着床费力地坐起来,靠住枕头,“我怎么着这里?”
唐殊笑了声,把果盘拖回来,捏了块苹果吃:“我也很想问你,怎么正月初一开车能把自己撞进医院,还是开的爷爷的公务车。”
唐宴面皮子抽搐一下,嗫嚅:“爷爷和老头知道这件事吗?”
“暂时不知道,消息被我拦下来了。”唐殊身子往后舒展,半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妈很担心你,小宴,你年纪不小了,别总这么不懂事。”
“我只是想去见个人,没料到会出车祸。”唐宴思索了一下,头又开始抽痛,“奇怪,我怎么只记得去的路上,然后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你说今天是初一?”
“嗯。”
“我明明是叁十晚上十二点不到出的门……怎么回事……”
“医生说你脑袋撞到挡风玻璃上了,脑腔积血压迫神经,这种情况大概是外伤所致的短暂性失忆,”唐殊站起来,“好在你身上除了脑袋之外其他的都是擦伤,不然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爷爷和父亲就算是不想知道也会知道了。”
“哥你去哪里?”
“去看被你撞坏的那辆车修得如何了。”唐殊很淡定,“你很幸运,爷爷这几日没什么任务出。”
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房门合拢,单人病房顿时空落落的。唐宴绞尽脑汁,硬是想不起来,反而脑袋的疼痛更加严重,他捂着额头,慢慢地睡了回去。
他翻了个身,果盘里的兔子苹果一个也不剩,光秃秃地摆在床头柜上。
安静的楼梯间拐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