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你心疼了?”
杨婵怒极反笑:“你若非要如此想我,我也无计可施,我只可惜我这些年的真心,竟不如打水漂了还干净些。”
说到伤心处,竟滚下泪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黄天化只觉那滴滴泪水滚落到了他心底,莫名其妙的怒气早已消失殆尽,余下的只有愧疚与慌乱。
他一路跟着杨婵回房,先叫好妹妹,又念起杨婵总说比他大,又开始叫好姐姐。杨婵坐在床上,他便立在一旁,开始认错:“是我错了,是我无理取闹瞎吃醋,可嫂子不会无端说那种话,我这也是,误会……”
“如今天规森严,嫂子不过是怕这些书生做些不成样的诗词影响我的名声,招来祸患,可你呢,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听了一句,便胡思乱想,来质疑我的品行。”
“我此刻当真有些怀疑,那个与我相伴接近千年的人,究竟是不是你。若不是你,这房中摆设,却皆有你的痕迹,可若是你,又怎么能做出那种混账事来伤我的心。”
这话严重了,黄天化听了心下更是慌乱。
“我们的事,我总有些患得患失,你性子太软,我怕你……”
“怕我什么,怕我被人三言两语就迷了心,连廉耻都不顾了吗?”
天化见杨婵面上怒色更重,长叹一声:“这说是说不清了,你随我来。”
杨婵正在气头上,如何肯依,却被他半搂半抱带进地道,走进了湖心小筑。
杨婵见过满屋的棋谱,又从瞥见了散落一地,涂涂改改的琴谱,已然说不出话来。
天化笑道:“莫哭啊,最关键的地方,还没带你去呢。”
那是用金刚石锁锁住的屋子。杨婵只听咔的一声,石门缓缓推开,屋顶千万颗夜明珠照得此地如同白昼,也照得墙上每一幅画像清清楚楚。
全部都是她。
黄天化拉着她的手,一幅一幅看过去。
“这是我们初见的样子,你穿着一身青衫,你在人群中,我在人群外望着你。”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穿女装的样子。”海棠红香之中,黄衫少女,盈盈一笑,从此迷了他的心。
“还有你扛米的时候,散粮的时候,分发布匹的时候……”
一幅一幅,惟妙惟肖,就连她头上的饰物,嘴边浅浅的梨涡,无一遗漏。
杨婵已然泪如雨下,她哭道:“你为何这么……”
黄天化苦笑一声:“不然,你让我这些年,该怎么过呢。”
杨婵的泪水更是汹涌,她扑进了他的怀里,正无声哽咽时,却看到了对面墙上,画得全部都是美人沉酣图,当然,背景是她的卧室,主角全部都是她。
“黄天化!你这个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