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她低声说。
伊瑟没有太过惊讶。
“那个时候……”他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沈清滟的术法总是考第一名。她的家族也曾经辉煌过,传下了很多东西。我们那一届好像有个说法,说沈清滟就是百宝盒,就算拿出一片龙鳞都不稀奇。”
他笑起来,就像每一个聊到学生时代顽皮事迹的人那样。
林溪出了一会儿神。
“原来沈老太太叫沈清滟。”她有些惘然,心想多奇怪,人们好像很少意识到,老人们也有自己的名字,还有过往的青春。
“她也曾经是学生……还有伊瑟也曾经是学生。”
“是啊,还至今没毕业!弗里格曼先生总说时候没到。”精灵搂紧她,蹭了蹭她的头发,孩子气地抱怨说,“我怀疑自己这辈子都毕不了业了!”
“那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也不想离开学校,就当是顶着学生头衔的留校任教老师好了。”林溪笑起来,“天天操心组员的老妈子伊瑟爷爷,你就认命吧。”
“林——溪!”
精灵使劲往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林溪更被他幼稚的报复逗笑。她循着他垂落的耳发,将手掌贴上他的脸颊,继而找到他的嘴唇,好抬头吻他。她亲到的是笑容的形状。笑容——喜悦和爱恋,原来这些都是有形状和温度的。
“伊瑟。”
“什么事?”
“在暑假彻底结束前,我想再去一次游乐园。你上次是不是说哪里有一家魔法游乐园?”
“有是有,不过,那里最有名的可是倒挂飞车和地狱鬼屋。”伊瑟对她挑起眉毛,作出他最经典的怀疑和嘲笑表情,“你这只小菜鸟又会被吓到躲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吧?”
“我觉得肯定会。”林溪沉痛点头,“所以,你不喜欢我躲在你怀里吗?伤心,我要考虑离婚了。”
“我可没表达这种意思——狡猾的人类。”
伊瑟撞了一下她的额头,却又立刻笑起来。
“那就去吧。我还想带你去吃冰淇淋,是你喜欢的椰子味。不过,你要答应我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是约会吗?”
“当然!林溪,你都多久没和我单独约会过了!”
“训练……”
“噢——训练不算!”
几片枯叶随水远去,那只河灯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时间的步伐从来仓促。过去和未来并行不悖,死亡和新生共同存在。
她不再去想未来,不再思考命运航行的方向。她只想纯粹地笑,在亲吻他的时候全情投入。
她只想……专心地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
*
海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