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荀真签完单子, 杵着拐杖靠近,对几个小孩作了噤声的动作。
苏素笑了起来,你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荀真问。
苏素:我当然知道。
荀真打开门, 拉起卷闸门, 拿了一把糖出来,分给孩子们使唤他们搬货,看了眼坐在门口的大孩子, 她也分了根棒棒糖给苏素。
糖衣戳在脸上,圆圆的硬硬的,林柯一愣,给我的?
剧本里可没这段,但沈风没叫停,意思就让她们接着演。
林秉然问:等多久了?
林柯连忙说:我连着来了好几天了,你每天都不在。
林秉然用拐杖点点腿,有事。
老板娘,我的磁带买到了吗?林柯问,手摸着糖拆了起来,拆完了往林秉然的方向举了举。
卡!沈风叫停,按着剧本重来。
工作人员哄笑。
编剧说:真情侣拍戏就是这样,有些小动作都是不自然的流露。
沈风呷了声,准备。
这场戏重拍。
荀真说没到,她去的商店不进这种东西,她找人去别处打听了,托人帮苏素问,有了就给她去拿。
苏素有些失落,走的时候兴致不高,连旧磁带也忘了收回。
荀真呵退小孩子,扶着腿在店里坐下,她歇了会,不知道在想什么,才慢吞吞的站起来收拾货物。
苏素又连着来了好几天,后来一直等不到消息就变成隔三差五的来,一来二去她在荀真的店里滞留时间越来越长了,和荀真也越来越熟。
你听这个,苏素摸到录音机,按下开关,是我昨天录的。
里面全是笑声,是老人迟钝的,沙哑的声音。
荀真拿着鸡毛掸子无聊的在玻璃柜上扫来扫去,你录这个干什么?
苏素捧着录音机,你觉得我怪吗?
荀真:挺怪的。
苏素抿唇,失焦的眼里透出迷茫,可能是和孩子交道大多了,她的语气也有一股童真和烂漫,我可是艺术家。
荀真一顿,撑着货架笑了起来,艺术家,天天抱着个机器上街闲逛,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亲朋好友,你不是个能落根的。
苏素明白荀真的意思,说她不落根,就是居无定所,即无人缘牵绊也没工作暂定,不就是别人眼里混吃等死的废物吗?
还艺术家,说出去在街坊耳朵里都是笑话。
荀真呢?一栋小楼,半间铺面,叶落有根,确实比她强。
苏素回神,手在手腕上的表盘摸了摸了时间,我能打个电话吗?
荀真哼了一声。
荀真的杂货店属于麻雀虽小五脏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