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大戏,场地调度方面剧组和当地政府磨了好几天,这场戏取景在当地人流车流最密集的十字路口,不是夜戏,要在白天拍,当天途径的部分车辆会绕道分流,路口还要加派交警。
拍摄前两天,每天晚上林柯都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被无形的焦虑席卷,越临近拍摄期,失眠就越严重,到拍摄前一天,她已经超过四十小时没有深度睡眠了。
窗帘没拉严实,一缕月光轻飘飘笼罩在床尾,稀薄柔软毫不刺眼,林柯盯着那一出发呆,慢慢的双眼失焦,她从月光里看到那些自己永远不愿意回想的画面。
车身急摆撞进绿化带,不远处骤然相撞的两车发出剧烈刺耳的震响,很快第三辆车再次撞上去,林柯的大脑里一声轰鸣。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感觉天旋地转,随时像要倒下一样,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推开车门,也没时间洗想,直奔向撞在一起的车。
她看到林秉然被挤压在变形的车身里,满身浴血,只能冲她安慰一笑,无力的阂上眼皮。那一刻一股凉意蹿至脊背,林柯入坠冰窖。
林柯颤抖不止,像被吸进梦魇里。
小柯?林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打开床头灯,轻轻摇晃林柯的肩膀,替林柯揩掉眼泪,怎么了?做噩梦了?
林柯反身抱紧林秉然,林秉然
林秉然皱眉,脸被她吓得煞白:是不是哪里痛?怎么了?怎么了?
林柯摇头,把眼泪全擦拭在林秉然的颈侧,没事。
看着我,林秉然说,语气少见的严肃,她掐着林柯的下巴,强迫林柯抬起双眼看着自己,哪里痛?
大概零点一秒,林柯没回应,林秉然就去抓手机,我叫救护车
林柯把林秉然抓回来,手轻轻摸上她的脸,从额头到下巴慢慢摸过,再抹平林秉然紧蹙的眉心。
林柯刚擦掉的眼泪又迅速盈满眼眶,做了一个梦,你不要我了。
林秉然无奈,抓住林柯的手放在腰上,怎么可能不要你,说好要一起过金婚,还要身前同寝,死后同穴的。
你乱说什么!林柯瘪嘴,委屈的憋哭,哽咽,我看见你出车祸了,我好怕,我好怕啊,林秉然,林秉然你不能闭眼!
林秉然喉咙一窒,吮吸掉她的眼泪,满心酸楚:没事了,没事了,对不起。
林秉然一直在道歉,是我的问题,我忽略了你。
林柯抱紧林秉然,恨不得用力的把她绞进怀里。
我不该乱说话。林秉然说,眉头吃痛的紧蹙,小柯,别怕,都过去了。
林柯绷紧肩背,天快亮的时候,哭累睡着在林秉然怀里。
翌日,拍摄现场一片混乱,林秉然把现场调度的工作全扔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