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苏姐姐”直听得苏小姐芳心一颤,红着脸对余长宁道:“弟弟说得对,原是姐姐小题大做了。”
白小姐听他两人语气似乎亲热了不少,心头不禁微微失落,展颜笑道:“不错,宰相肚里能撑船,余公子胸襟之博大真令人钦佩。”
余长宁一望两女胸口,惭愧地拱手道:“两位姐姐谬赞了,比起你们的博大,在下还是远远不及。”
依照他原本的个性,被人当众讽刺就算不拳脚相向也一定会恶语反击,况且他已看过时才脚下被绊之处,那里平平整整根本没别的东西,多半是这突兀出现的小白脸暗暗使坏所致。
不过他苦于没有证据,加之又觉得在两女面前与人恶语争吵太有失身份,故才会息事宁人。
苏小姐、白小姐被他赞得掩嘴轻笑,显然十分高兴。
余长宁望了望,那白衣公子已不见了踪影,暗道一声“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便陪两女向着许愿树下走去。
经过余长宁的这一场胡闹,人流已是稀疏了不少,信步来到树旁,见那许愿树树干盘虬卧龙,有五六人合抱之粗,密密麻麻的枝丫像有力的胳膊一样直刺苍穹,抬眼上望,无数红布条随风摆动宛如仙女散花。
此刻烟花又起,夜空五彩斑斓,苏小姐喜道:“白姐姐,余弟弟,时辰刚刚好,咱们快去买来红锦写好心愿抛到树上去。”
两人点头叫好,余长宁心想:“看来我这个余弟弟是当定了,不过听说古代女子总喜欢当情郎的姐姐,可能也不吃亏。”
离许愿树不远处有几个摊位正在售卖红锦,余长宁好不容易挤到摊前,却突然想起自己出来得匆忙,身上根本没带银两。
正在他尴尬当儿,白小姐已掏出银子买来了两条红锦,递给余长宁一条指着旁边的桌案道:“余弟弟,我们去那里写。”
言罢走到案前,正巧一个士子模样的年轻人写完起身,余长宁眼疾手快,急忙侧身挡住了正欲上前抢座位的几个人,示意白小姐赶快入座。
白小姐微微一笑落座,略一思忖便提起毛笔书写,可惜灯火摇曳昏暗,加之她又用左手蒙着字,余长宁倒是没看清她写的是什么,不过像这个年纪的女子,不外乎是求取姻缘之类的愿望罢了。
白小姐写完搁笔,又将座位让给了余长宁,虽是用惯了铅笔、钢笔的现代人,然而余长宁对于毛笔一点也不陌生,这一切还得归功于他的爷爷。
爷爷以前是乡里的民办教师,现已八十多岁,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耳濡目染之下他从小便对毛笔字颇为擅长。
心念闪动间,余长宁不禁想起了慈祥和蔼的爷爷,想起了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的父母,想起了还在读高中的妹妹……
一时间思绪纷至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