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还是对之后的路有了一些想法。
念头杂乱,然无论武功、修道,在剥开招式、功诀、理念等等外衣后,内里却是万变不离其宗:
一曰练,二曰养。
练炁,非指炼炁,后者太虚,存在神话中难以确实寻觅,云鹤观中关于炼炁法门更是少之又少,至多有些净明、合煞的皮毛在手,供他翻阅解读。
此道暂无前路,宛若空中楼阁。
于是乎,陈屿将注意放在了其它。练武大半年,自身功夫已然不差,劲力通透周身、腑脏蜕变、内练亦可称圆满。
于此来看,除了没能度过龙虎关、收发化劲外,他与江湖上的二流乃至一流高手们并无多少区别。
甚至靠着远超其余武人的气力、耐力以及精神、术法等因素,未必不能逆伐一二,战而胜之。
但他看重的却并非这点。
练得如何不重要,如何练才关键。
皮膜血肉骨筋,纵使未成化劲,如此习练之下身体的每分每毫都被利用。
既然武功能这般并有所成,炁又有何不可?
近段时日里,他一直在想炁的练法该是怎么一种情况。
武功有拳脚、内劲为依托。
炁有什么?
反复思量,最终落在一点:变化。
炁本身的变化、炁与天地万物交融后的变化。
千样变幻,万般演化。
可凝、可散,可化作匹练纵月,吞吐睥睨堪比锋刃,亦可如淙淙清流,宁静而不争。
灵巧或许比不上精神、厚重或许比不上胎息,可炁却结合了两者,更添中正。
这般想来,陈屿愈发觉得练炁得从演控变化之道入手。念头落下,心间顿时清明许多,仿佛拨云见日般,总算不再似以往时候那没头苍蝇乱撞一样。
“变幻……术法和阵纹倒是契合。”
转念一想,术法可不就是炁于体外的延伸,宛如练武中的拳脚一般无二。
练炁有了半个主意,剩下的养炁便明确许多。前有养炁经络打底,陈屿对养炁颇为熟练。
只是这次关乎下一步的走法,故而细细盘算后,养炁之上又做了些许调整,与先前大有不同。
……
“练炁急不得,阵纹术法按部就班,能提取的图纹基本都摘取复刻,新的阵纹和术法不是一两天能弄出来的。”
道观中的陈屿看向外面,清晨的雾气下一片氤氲,霞光弥漫,勾勒在山水间。
这一次,他算是提振了些精神,决意要结合炁的特性弄出一门真正的法术,而非‘浇水术’‘护身术’这种半吊子戏法。
聚雨、腾云、餐霞、引雷……
过去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