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扎了一下,痛得不能自已,面却还是淡然的模样,抬眼看向言渊灰暗的双眸,道:“生死有命,能活多久是多久,王爷不必费心。”
她笑得太多淡然,没人知道这张被**遮挡下的脸,有多难过和不舍。
言渊看着她的侧脸,这般云淡风轻,看透生死的样子,反而让他的心,揪得更紧了一些,疼得有些失控。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可偏偏,他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像是扎在心头的东西,被连根拔起时伤筋动骨的疼,这种疼,他只有在经历晴儿之死时才有过的感觉。
“想得这么开,这个世没有让你牵挂的人了?”
牵挂的人……
柳若晴放在袖口下的拳头,用力收紧,指尖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
最牵挂的人在身边,可她没办法说出口。
她看了言渊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疼痛,淡淡一笑,道:“牵挂的人再多,也没办法让阎王爷开恩,不是吗?”
她笑得淡然地耸了耸肩,道:“不如不让他知道,安安静静地走,这样的话,以后他也不至于太伤心了。”
言渊自然是不知道她口说的“他”是指谁,但他一直都知道这小子跟秦暄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想必说的是秦暄吧。
她眼一闪而过的疼痛和不舍,他都看在眼里,心里头堵得慌。
看样子,他是真的很喜欢秦暄的,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这病而露出那般难过不舍的情绪来。
竭力压制着心头的压抑和酸涩,他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王爷,我到了,您赶紧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柳若晴尊敬的声音,让言渊回了神,他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有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柳若晴没有马进院子,而是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夜色下,他一身黑衣,一头白发,身散发出来的孤独和寂寞让柳若晴的心,被针扎了一般,疼得不忍去看。
“对不起,言渊。”
沙哑的声音,从她口传出,她看着言渊的背影,静静消失夜色之,她才转过身去,瞬间泪如雨下。
第二天,昭明殿,庞太师黑着脸,精神疲乏,看去有些魂不守舍。
“太师。”
言朔坐在金殿,已经为父的他,少了之前的稚嫩,变得沉稳内敛了许多。
一双锐利的深眸,扫过大殿的群臣,随后停在王丞相身后的庞太师脸。
见庞太师没有回应,言朔复又唤了一声,“庞太师。”
低沉的嗓音,透着毫不掩饰的不悦之色,庞太师身后的大理寺卿王远,小心地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摆,才让他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