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的,是不能惹怒了容祁。
容祁看她这模样,心里的怒火越发压不住了。
费了好大的劲,他才将心头呼之欲出的火气给压了回去,道:“你以前在杨雪柔面前不是很趾高气扬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北堂毓月愣了一下,诧异地看向容祁铺满寒霜的脸,有些惊讶容祁的怒火竟然是来自这个。
所以,他刚在在洗衣房对杨雪柔说的话,真的是在维护她吗?
容祁看着她眼渗出的越来越浓的惊讶,幽深的眼底,在那一瞬淌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便被那阴鸷的森冷所掩盖。
他往前朝北堂毓月靠近了几分,如此近的距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那种威压之势也变得更加强烈了。
“你以为这样委屈求全,会让我对你姐弟二人开恩么?”
北堂毓月:“……”
她真没这么想,纯粹只是不想在这种节骨眼得罪人而已。
自嘲地扯开了一抹笑,她低低地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总不能还像从前那样仗着……”
到了嘴边的话,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生生收住了,看容祁的眼神,尴尬又窘迫,还隐藏着一丝淡淡的不安。
她害怕自己突然提起从前的事,会让容祁又一次发怒。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容祁在她收住话头的那一瞬间只是愣了一下,眼神一暗,有些晦涩不明。
北堂毓月张了张嘴,试图解释自己不是有意提起从前的事,可又觉得越是解释反而显得越刻意,便将话给收了回去。
“呵!”
容祁突地轻笑了一声,这笑声,承载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有讽刺,有隐忍,还有一丝……痛苦。
这痛苦,似乎是深陷在某种回忆之而溢出来的。
北堂毓月看着他俊美无俦的容颜,别他眼底不经意间溢出来的痛意给刺得心头一疼,却也知道此刻的自己,连安慰的资格都没有。
“人在屋檐下,你也是在我的屋檐下,要低头也只能是对我低头,对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不需要你去讨好。”
北堂毓月:“……”
她想说,她并没有去讨好的意思,只不过是不想让杨雪柔趁机惹事罢了,毕竟,容祁再怎么讨厌杨雪柔,总好过她这个杀父仇人的女儿。
容祁总也不会在她们两者之间,选择帮她吧。
“是。”
最后,她只是沉默地应了下来。
容祁这态度已经很明显了,算她是奴才,也是容祁的奴才,跟杨雪柔没关系,杨雪柔没资格对付她。
她巴不得容祁这样表态,她是想为北堂家恕罪,尽量满足容祁的一切要求,但不代表她愿意在任何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