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冷意未消。
盛星看着盛掬月驾车离开,裹紧大衣,俯身钻入车内,刚坐稳,边上忽而横出一只手,他说:“三哥喝醉了,星星顺道送送我?”
她一愣:“你怎么下来了?”
今晚那么多人,就是为他来的。
江予迟立在车外,手肘贴着车门,看着她散漫地笑了声:“不习惯。家里有人在等,得早点儿回去。”
盛星注视着他的黑眸,不知怎的,耳后便漫上一股热意,小声道:“那你上来吧,反正也顺路。”
顺路,确实顺路。
江予迟轻牵了牵唇,走到另一边开门上车。
夜风送走若隐若现的酒气,也让盛星逐渐清醒过来,捏了捏耳朵,没那么烫了才悄悄松开手。
江予迟舒了口气,低声道歉:“抱歉,星星。”
盛星怔愣地回头:“为什么道歉?”
“刚才的事儿。”江予迟盯着她的眼睛,“我反应过度了。我和他先前不认识,过节是刚刚才有的。”
盛星一懵,刚刚才有的过节?
江予迟看了她片刻,缓缓移开眼,说:“他不适合你。”
盛星从他的话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他说的过节是这个。她微微攥紧拳,轻声解释:“我不喜欢他那样的。”
江予迟:“因为什么?”
盛星:“大概是因为他没有文身?”
江予迟:“?”
接下来一路,江予迟没怎么说话,只阖眼靠在座位上,直到车驶入落星山他也没动一下,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盛星拢着大衣,探头轻喊:“三哥?”
无人应答。
盛星这会儿大着胆子凑近了点儿,一闻,酒味比之前闻到的更重,指不定是喝醉了,忍不住嘀咕:“刚回来就喝醉了,以后总喝醉可怎么办。”
让司机把人扶到客厅,盛星上楼换了身衣服才来收拾他。想了想,先把人扣子解了,再盖上个毯子,再跑去厨房泡蜂蜜水。
躺在沙发上的江予迟见人一走,抬手一摸领口,只松了两颗,再往下她犹豫一瞬,抽开了手。
他没有吸引力?
江予迟微蹙了蹙眉,想起今晚见到的男人,虽然人模狗样,但倒是白净,而他呢,刚从西北回来,晒黑了。
盛星喜欢他原来的模样?
这么想着,江予迟打算从明天开始把自己捂白。
盛星端着小碗,走到客厅一看,他蹙着眉,眼睛紧闭,似乎不太舒服。她心想活该,空着肚子就喝那么多。
“三哥。”她在沙发一侧坐下,倾身靠近,轻按了按他皱着的眉,“头疼?还是胃不舒服?”
江予迟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