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完全学到家。
钟晴被完全吓到了,当年的旧账也曾查知道些许,不过多年来鲜少有人会涉及,如今被太子妃说了出来,不知怎地,就觉得大祸临头。
贪污军粮是大罪,父亲将账目做得好看,从朝廷拨发再到将士的手中,层层剥削下早就剩不了多少,父亲所贪的银子也不过尔尔,周家就这么揪着不放?
当真是过分,不念一丝亲情。
殿外的秦昭紧赶慢赶地也只听到最后几句话,对于太子妃的心思更加好奇。
钟晴觉得很委屈,抬首却见太子来了,立即喜形于色,出去相迎。
秦昭无甚表情,站在门槛外,身姿颀长,修身如玉,今日一身玄黄色的衣襟与腰间香囊很是相配,衬托出几分冷峻。
周云棠面无表情,不怒不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钟晴扑过去。
“未曾想钟家还有这么一件事,孤真的是孤陋寡闻,户部查账,顺便一道查了。”秦昭漫不经心地地划过太子妃面上的冷漠,好整以暇地略过钟晴向她走去,眼中闪过一阵嗤意。
“太子妃今日竟会发怒,也着实是有意思。”
“殿下何必挖苦妾。”周云棠轻哼一声,唇角抿出一抹疏离之意。
秦昭略有意外,“孤可没有惹到你,你一杆子打死一船人,有这么的道理吗?”
太子轻言细语地安慰,语气中身子带了两份讨好,看得钟晴眼前一黑,殿下对周氏竟然这般呵护,对她是弃之如敝履,待她如珍宝。
整个人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了过去,周云棠瞧见后索性陪着秦昭一起演戏:“殿下觉得不妥,为何巴巴地来找我呢?”
语气亲昵间,连自称都换了。
钟晴明镜如洗的眸子里满是哀怨的幽光,“殿下,岂可听太子妃一面之词?”
“太子妃既然过来兴师问罪,必然是有证据,孤信她。”秦昭语气淡薄,眸色深不见底,面对钟晴寡淡无情。
周云棠不想再说下去,牵着秦昭的袖口就往外走去,好看的下颚划过一丝嘲讽。
秦昭自然陪着她一道离开,登上车辇的时候,周云棠小脸就跨了下来,埋怨秦昭:“殿下可知钟家贪污的银子也没了去处,不对,是被他们自己所用。”
“太子妃着实聪慧,想到用钟家来按住窟窿,你就不怕钟家堵不住这个窟窿?户部查账没过几日就会查完,这个时候补上窟窿,赵德芳也会有失察的罪名。”秦昭的视线很平淡,没有以前那样蜇人,身子很平静,就像是暖阳,让人阵阵温和。
周云棠心不在焉,对于秦昭的变化也没有多大的察觉,反而顺着他的话去回答:“保住赵德芳的命就成,他贪污的银子都给了周家军,因此,我必然要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