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卫生所。她总说我救了她一命。这两年,她在北京做买卖,挣了些钱……”
客厅新装的灯泡洒下微微泛黄的暖光,妈妈就坐在这片光芒中,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盒,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封条。
林知夏闻见清新而熟悉的香气。
很快,林知夏就惊呆了。因为她看见了草莓果脯——世上还有这种好东西!
妈妈刚把塑料纸掀开,林知夏忍不住凑了过去,妈妈喂她吃一块果脯,还问:“好吃吗,夏夏?”
林知夏点头:“好好吃!”
不愧是北京的高级特产果脯。
随后,她突然想起妈妈奔波一夜,都没吃饭。这一路上,哪怕妈妈再饿,妈妈都没有把那一盒草莓果脯拆了吃掉。
草莓忽然没有那么甜了,林知夏的心里酸酸涩涩。她贴近妈妈的怀里,轻声说:“妈妈……我的妈妈是最好的妈妈。”
妈妈摸着她的脑袋说:“妈妈的夏夏也是最好的夏夏。”
*
这个寒假,更是最好的寒假。
初三第二学期开学不久,林知夏的论文就通过了。她的文章被刊登在《journalofphysicaloography》(物理海洋学报),这是她有生以来正式发表的第一篇论文。
江逾白把林知夏的文章打印出来,装订成册,并在早读课上认真。
江逾白认为,他的英语学得还行。但是,林知夏的文章,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挑战。他费力地着论文中的一系列叙述,那翻来覆去的数学变换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此前,林知夏自称她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改良”,江逾白还以为她这篇论文简单易懂,便于理解,他真没想到林知夏所说的“微小改良”是这个样子。
论文的最后一份附件附赠了长达七页的边界证明,全部出自林知夏的手笔。江逾白简直不愿承认自己也是数学竞赛班的一名学生。他就像在一本无字天书,强迫自己读完了林知夏的全部推导过程。
偏偏林知夏还在等待他的评价。
江逾白明明不是《journalofphysicaloography》的审稿人,却仿佛扮演了一个比审稿人还重要的角色。
江逾白用一张草稿纸盖住这篇论文的首页,盖住了他勉强能看懂一半的abstract(摘要)。接着,他真心实意地恭喜林知夏:“我看过了你的第一篇论文,数学理论扎实,计算机处理流程清晰……”
“清晰易懂吗?”林知夏特别期待地问道。
江逾白不能撒谎。他含蓄地形容道:“清晰,明显。”
“明显?”林知夏仔细掂量江逾白的用词。过了好半晌,她恍然悟道:“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