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5 / 5)

赵致礼似乎此时找到了知音,那些将他要憋坏的心绪,让一向骄傲到无可匹敌的他,此时竟然觉得心酸。

他放下茶杯,突然抓住了季衡的手,季衡的手同他的年龄并不相匹,他的面孔还带着孩子的稚嫩,但是手却因为练习骑射和学习剑术而带上了成人的力道,指腹上全是茧子。

这并不能说成是柔荑的手,让赵致礼突然有了安全感。

他低下头,就那么将脸埋进了季衡的手心里。

季衡有些吃惊,上一个这么做的,是处在惊恐中的小皇帝。

赵致礼的脆弱只是一瞬间,他深吸了口气,又将季衡的手放开了,盯着季衡的眼睛,说,“我总是觉得你很奇怪,你真的只有十岁吗?”

季衡叹了一声,“那你觉得呢。”

赵致礼说,“一点也不像,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大。”

季衡笑了笑,说,“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赵致礼看他笑,神色就更柔和了一些,心情似乎好了很多,道,“我听说你出生后,你父亲季侍郎并不喜欢你,你母亲带着你下了江南,到你七岁才回京城来。季大人是不是并不是很看重你?”

季衡知道赵致礼一定知道这些,但是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心情了,季衡说道,“我父亲是个很严肃的人,即使他看重我,也不会表现得很明显。在江南长大没什么不好,那里很漂亮。”

赵致礼看他这样避重就轻,也就不再说这方面的话题了,“你真不像个孩子。”

季衡反而和他开起了玩笑,“当然不像了,我本来就还是孩子。”

赵致礼被他这句话逗笑了,笑了之后又沉默了下来,他看了一阵外面在阳光里熠熠生辉的荷花,又看向面庞细嫩似乎比荷花还要娇嫩的季衡,突然叹道,“君卿,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季衡大约知道赵致礼所愁何事,正是这些愁绪,让他想要自暴自弃。

赵家现在无论权势有多大,说到底,也只是外戚,只是一个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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