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回去看看吧。”
刘大人只好自己飞快地跑到门口去了,偷偷看到他的同僚已经坐到了值守的房里,就又飞快地跑到了集史阁前。
不说刘大人的各种小心思,皇帝进了集史阁里面,知道季衡所在,他也没有在里面乱看,径直走到了修前朝史的房间,这个修史的小组,其实只有六个人,而还有人请假,还有人去打瞌睡去了,也有人找书去了,于是皇帝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朝里面一看,只有两个人在房间里,那就是季衡,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
这个男青年一派文气儒雅,长得也不错,此时正站在季衡的身边,低头和季衡共看一本书,小声地讨论着什么。
皇帝是认识这位男青年的,正是他老师,宋太傅的第二子宋伯焘,宋太傅对子侄教育都是有法且严格,这位第二子更是继承了宋太傅,是少年进士,且博学多才,为人也耿正。
皇帝看两人挨得那么近,房里光线明亮,季衡眼睛清亮如水,白皙如凝脂的面颊上带着红晕和笑意,正是个十分惬意的样子。
皇帝想到他这么两个多月来拒绝见自己,却和别人这么亲近,心里的醋意就发酵得要他大发雷霆了。
不过他却没有发脾气,只是示意了旁边的柳升一眼,柳升于是立马一声道,“皇上驾到!”
那边正讨论得兴起的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抬起头来看到皇帝,宋伯焘就赶紧要前来下跪迎接,而突然想到什么,他又回身扶了季衡一把,这一扶差点让皇帝恨得眼睛突出来,而宋伯焘是个十分正直的人,却没有发现皇帝的怒意,已经和季衡两人上前来下跪恭迎皇帝了。
皇帝忍了好几下,才让自己用平和的声音说,“两位爱卿平身吧。”
说着,自己已经走到了季衡刚才坐的位置上去坐下了。
这大夏天的,季衡坐过的椅子自然还留着季衡的体温,甚至是有点热的,皇帝却做得理所当然。
季衡和宋伯焘谢恩起身后都站在了季衡那书桌的前面不远处,等候皇帝的吩咐。
季衡眼睫低垂,神色虽然平静,眉宇之间却有些倦怠之意。
不仅是因为他最近身体不好,还是因为他觉得已经疲累了和皇帝之间有关爱情一事的追逐逃跑。
书桌上放着不少书,都是季衡在看的参考资料,最主要的自然是之前修撰的前朝史里的几本,而旁边又放着季衡写的新的东西,还没写多少,只有几页,因为只是草稿,故而字并不是他一向使用的馆阁体,而是行书中带着流逸的草意,有种莫可名状的风流潇洒又坚定自信的贵气感觉,让人观之就觉得一股清华朗逸之气扑面而来,这正是季衡给人的感觉。
平常他写的馆阁体太过标准,已经没有了任何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