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强烈的感受,”李强民说:“我怎么修怎么炼,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玩偶,一个玩具,一个道具。”
“谁的玩偶?”我问。
李强民抬头看看屋顶,说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是‘道’,或许是‘天’,或许是,你我的命运。那是一只看不见的手。”
“命运……”我喃喃地咀嚼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困扰我很长很长时间,”李强民说:“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解脱出来。不管怎么修,怎么入定,怎么内观,无论进多少个妄境,我始终也脱不开这两个字,而且越来越感觉到它的存在。我所有的行为,所有的决定,所有的思维,所有修行的进展,似乎都在沿着一条既定好的路线在进行。就好比现在这一刻,你我在这间屋子里,恐怕也是很早前就设计好的。刚才老和尚说了句话,给我触动特别大。”
我没说话,静静听着。
李强民道:“他说哪怕我修到了可杀九天十佛,也脱不开这个障。”
我想了想说:“你本来想追求大道,可最后偏偏这个道成为了你最大的心障。”
李强民在黑暗中抬起头,隔着黑色看着我,点点头:“你说的很对。我一直苦苦追求的,反而成了最阻碍我的东西。我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
我问什么。
“壁画上昭示我和李大民必然死一个,我怀疑死的那个会是我,我没有信心活下来。”李强民淡淡说。
我倒吸一口气,“没信心”这三个字竟然在李强民的嘴里吐出来。
“这是我的决定,”他说:“我要回去了,要好好想一想,然后再决定怎么办。睡觉吧。”
他没有打坐入定,而是像个正常人那样躺在地上,胳膊肘枕在头下,翻身向里睡了过去,时间不长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我拖过背包,枕在脑下,躺在地上心乱如麻,如果李强民走了,我该怎么办,我是走是留?
脑子乱了一夜,睡也睡不踏实,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中门推开了,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加措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木盘,这是给我们送饭了。
我揉揉眼坐起来,定睛这么一看,屋里空空荡荡,李强民已经踪迹不见。
我摸摸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昏沉,可以确定,他没有出过这间屋子。
昨晚我就睡在门附近,如果他要出去,必然要跨过我再推门,我睡得很轻,不可能没察觉。现在他没有出屋,就在这个密室里消失了,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他离开了这个世界,穿越时空回去了。
“那位贵客呢?”加措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问。
“他走了。”我说。
加措没有觉得什么意外,面色平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