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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况很好,一路无话。屠宰场冯厂长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杀猪的,再说难听点儿,他就是一个专门倒腾死猪病猪,发缺八辈祖宗倒霉财的家伙,我俩给他的这个教训算是轻的了。
他终究是地头蛇,怕官面儿,敬官面儿,更不敢指使官面儿,权势相比六爷家自然要差得很远,更做不到层层设卡的地步。
等车子驶出这个市,我们的心便完全平静了下来。找个小店儿开好房间,冲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了一觉,真快活赛神仙呐!
长话短说,一句无话,三天的光景我俩沿着小道终于潜回了石家庄,此时距离我南下已经是三月有余。
熟悉而又陌生的街头承载了我们太多的记忆,马自达缓缓地驶在城区道路上,我跟皮包儿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老火车站治安还是依旧的乱,车子驶过新百广场,远远地便瞅见两个青皮在胡同里打架。我俩就笑,差不多在多半年前,我们俩个与这两人一般无二,再看看现在,呵呵,我们终于“成功”地熬到全国通缉犯了,还他妈不如以前呢!
“停车!”我大喊一声,皮包儿还没把车子完全停稳,我便急忙忙地跳下了车,冲着不远处的一个胖墩子跑了过去。
“大川!”我冲那黑小子喊道。
叫大川的黑胖墩儿站在马路牙子上望了我半天,然后用一种几近于惊恐的神情惊讶道,“我日!林峰!”
“你咋跑火车站来了?不混西北片儿了?”
大川见我就跟见了鬼似的,也不搭言拉着我就往胡同里边儿走,等又是到了那么一片废弃居民窟的时候,他这才终于将我的胳膊放下。“你他妈还活着啊?”这是见到我头一句话。
“干啥?咒我啊!”我表示不高兴。
“不是咒你,是高兴!”说着,大川又激动地拽着我胳膊,“老疤死了,让黑皮带人给废的,现在我们全都归到了黑皮下边儿,整个新华区黑白两道都是钱家的天下了。”
大川说着他上一任的大哥,就像在说一个丝毫不相关的家伙,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儿悲伤难过之色,只不过是再谈到我的时候表情变得多少有点儿凝重,“你小子真命大!我还我以为你早在哪个鬼地方闷得蜜儿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石家庄你都敢来?真有你的!你可要学王八,千万别露头!现在街面儿上可到处都是黑皮的人,六爷那边都疯了,正在四处抓狂地找你!”
我嘬根儿烟,对大川说,“谢了兄弟,我知道这边是怎么个情况也就行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看看我父母,看完我父母马上就走。”
“诶呦!”大川惊叫一声,“我的林爷!可别提你家了,现在道儿上人谁不知道,六爷的总部都搬到你们村子去了!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