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将我视为个可玩弄的棋子,那又如何,我便依了他。今日这纵火一事不管成与不成我也都没了活路,此事我一早便知。我不知你们两府间有何过节,但他恨你们贾府倒是让我高兴,我如今也告诉你他行的事了,你也明了。如此你们两府之间必然要斗下去。这王府和国公府相斗倒是有的瞧。两虎相斗必有一伤,王爷赢了斗倒你府,那我大仇能报,反之,若是你赢了,也算替我报了沦落男宠之仇。反正如此想我倒是不吃亏,反而比我亲自动手好上许多呢!你说我说的对与不对?反正从今日起,你定无安生之日了。快哉快哉!”说完仇璃冲着贾赦一拱手:“谢贾大将军赐上路饭。”说完抱起那座自鸣钟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时贾赦早已气得不行,毕竟自己从来未被人如此待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被赖尚荣这样的小卒子如此将了一军。况且这赖尚荣说的这话是否为真?还是其故意编了这番话来挑起两府矛盾,好坐山观虎斗,自己也不能妄下定论。但有一样事他确是说对了,今日之后,自己真的是心无宁日了。贾赦站起身在窗前瞧着仇璃抱着那座自鸣钟晃晃悠悠地出了望江楼,才命小厮远远跟着他看他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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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璃出了望江楼,觉得昏昏沉沉,便知是酒已上头,有了醉意。今日着实畅快,瞧着贾赦越来越怒,自己则是越来越喜。而且还得知家父葬身之地,也算的是额外收获。仇璃抱着那座自鸣钟摇摇晃晃朝北门走,路上遇到了一家札纸人纸马的白事店铺,将兜里剩下的钱都买了纸钱用纸包好,一并抱在怀里继续往城外走。
天快擦黑,才出了城,仇璃逢人便问乱葬冈怎么走。有好心路人指了方向,仇璃跌跌撞撞继续往乱葬冈去了。天黑了,但还有残月,仇璃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往山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瞧了多少块墓碑,终于寻见了自己父亲赖大的墓碑,贾赦倒是没有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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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璃将纸钱撒了,漫天的纸钱飘了起来。好似下了雪。仇璃规规矩矩跪下,恭恭敬敬对墓碑磕了三个头,跪在碑前喃喃自语,说了许久,天微微泛起鱼肚白,仇璃起了身,抱着那座自鸣钟往后退了几步,接着猛地向前,一头撞在墓碑上。血汩汩地冒出,仇璃闭了眼,只是怀里依旧抱着那个自鸣钟不撒手。
贾赦回了府,心里便压了一股邪火。今日派去查看览书阁的管事早早回来了,等着给贾赦回话。见贾赦回府忙来禀告,称今日览书阁上下已经详查了一番,并未发现火患,来问老爷明日这览书阁是否要继续开馆?贾赦想了想道:“传话下去,览书阁十日内闭馆不开,明日起家学藏书阁也休整十日,对了,还有碑林馆也闭不纳客。”管事听了自然一惊,本以为今日查检一番没有查出异样,不过是有人恶意欺诈罢了,不足为惧,怎么反而老爷竟然将这馆都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