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地变化,从被教官花式用军体拳暴打的倒霉学员,再到大热天揣着片刀去跟人拼命的小混混,然后,他又变成一个蹲在门前面看有没有阿sir来扫黄打非的门卫,紧接着,他又变成一个每天晚上招呼客人看姑娘的死龟公,到最后,又变成了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在开会……
这孙子是真喜欢开会啊。
学习会、研讨会、检查会、考察会、报告会……简直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了无限的开会中去……
那些碎片不断重合在一起,宛如危楼一般层层叠叠垒至一处,直到极限之后,轰然坍塌,再度化为千百个。
槐诗的意识也被拉扯着随之分裂,成百上千个自己并行在成百上千个噩梦之中,不断地循环。
就好像一百五十块钱组装的电脑不自量力地载入了银河计算机的任务量,到最后,剧烈运转的大脑好像自颅骨内侧摩擦出了火焰,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所有的噩梦都轰然破碎。
槐诗睁开眼睛,剧烈地喘息,汗水从脸上滴下来,顺着椅子的扶手滑下,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墙上的时钟依旧在缓慢地转动着。
距离他闭上眼睛不过是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