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浩每日在外头花天酒地,到半夜才醉薰薰地回来,不小心把浴室门框上的符给扯了。
若非这小子回来的动静闹得有些大,年纪大了就有些失眠的柴平听到声响后,也没甚在意,只是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心头闪过阴影,就起来看看。
这一看不打紧,儿子整颗头埋在舆洗台上,水龙头对着他的后胸勺哗啦啦地流着水,儿子则双手撑在舆洗台上,拼命地挣扎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按着他的头似的,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眼看儿子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柴平魂都吓没了,赶紧上前大喝一声:“哪里来的鬼怪,敢害我儿子。”奔入浴室后,把儿子从舆洗台里解救出来。
柴琪那时候已陷入晕迷,柴平赶紧给他做急救,又送去医院抢救,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但柴平一家子无论如何也不平静了,他们家中出现一只看不见的厉鬼,最爱在浴室里害人,心头恐惶得厉害。
后来柴平又赶紧把先前那个道士请来。这个道士一进门后,就脸色大变:“好浓的煞气。”然后直奔浴室,脸色更是激变,“好浓的怨气。”
这道士还是有几把刷子的,问清了柴家下数三代上数五代的亲人过往后,坚定地认为,作怪的应该是柴平那跌入秦淮河的妹妹柴红化作厉鬼报复他们来了。
说到这里,柴平苦笑一声:“当年妹妹死时,我才二十二岁,因为一直都在部队里,加上妹妹被我姥姥宠坏了,性格很是叛逆张扬。我与妹妹也并不怎么亲近,妹妹没了后,我也没怎么伤心。就算后来妈时常在我面前说她梦见柴红在水里受苦受难,说请法师给她超渡,我和爸爸都阻拦了下来,认为那是封建迷信。后来我爸爸退休后第二年就死在浴室里,妈同样也是如此,如今我小子也差点被害死,想来还真是我那妹子的厉魂作祟了。”
楚浩像听天书似的,睁着眼问柴平:“不至于吧,这世上真的有鬼?”
柴平苦笑:“我也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鬼,可是最近两年家中发生的事,使我不得不信呀。我爸妈的非正常死亡还可以说是意外加巧合,但我小儿子被按在舆洗台里挣扎的画面,我却是亲眼所见。”
他狠狠吸了口烟,对凌阳道:“刚开始我也不相信,死去多年的柴红会来报复我们。只是那位道长的话又让我不得不相信。”
“为什么呢?”楚浩问。
“因为,后来那位道长做了个试验。”柴平脸上又浮现惊恐。
“那道长拿了个碗,碗里盛上清水,拿了一只筷子插进水里,插一根,就念一个我家中死去人的名字,念了我祖上五代人,筷子都没能插稳,后来念到柴红的名字,那根筷子还真的插稳了。”
楚浩倒吸口气,“真的还是假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