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辈,只是资料少得可怜,也就是亏了他记性好,否则这乍然听闻还真有几分懵。
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段铭承微微一笑,让开了那条石阶。
他的这一步退让,代表认可了纪清歌的清白无辜,纪清歌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
她这一晚上先是揍了驴老七那几个地痞,又卷入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抓捕之中,直到此刻,已是月上中天满天星斗,危机终于解除,她也才终于觉得一身疲惫。
虽然往日她跟随严慧君和沐青霖修习武技强身健体,但今晚这般生死一线的以命相搏还是头一遭,站在原地将道家心法默运了几遍,心跳和呼吸都平顺了,才摩挲着怀中纪文桐的头脸肩背检查了一番,见他除了受惊之外并不曾受伤,倒是之前撞到了的额头和挨了一巴掌的脸颊又青又肿,小模样看上去也着实有几分凄惨。
纪清歌放了心,她抱了他一路,也着实有几分手酸,弯腰想把他放下,但纪文桐明明双脚站到了台阶上,却依然死死抓着她不肯放手。
“下来自己走。”纪清歌皱眉道:“你太重,我抱不动了。”
“你胡说!”纪文桐下意识一抬头,张口就是反驳,纪清歌冷哼一声。
等他在夜色之中终于看清了纪清歌此时尚沾着些许血迹的脸颊之后,突然就噎住了,怔了一瞬,重又蔫蔫的垂了头,嗫嚅了一刻,才小声道:“我……我不重。”
纪清歌冷淡的瞧着他并不肯动,纪文桐飞快的抬眼瞟了一下又忙不迭的低了头,半晌才轻轻的说道:“姐姐抱我。”
他服了软,纪清歌也不至于真的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纵然手臂发酸,也只好重新抱了他,觉得这小家伙肉墩墩的身子实在不算轻,却也不好再放下,咬牙往上抱紧了几分。
河边水气重,这条下行的石阶本就有几分陡峭,又生了不少青苔,已经浸透了水的绣鞋踩在上面湿滑无比,纪清歌一手抱着纪文桐一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拾级而上。
直到双脚终于踏上了平地,这才轻出口气,转头看向段铭承:“这位大人,若无他事的话,请容民女告退。”话音刚落却又想起什么,一指从一开始就被捆得结结实实押了一路的驴老七,“此人可否能交由民女带走?”
驴老七早在暗巷之中和‘鱼’的甫一照面就被一刀划伤了肩膊,伤势虽不致命,又有飞羽卫们给他简单粗暴的止了止血,此刻也依旧是鼻青脸肿一身血污,胖大的身躯被捆做一团,狼狈不堪。
他哪里知道自己不过是闹市之上拐个小儿罢了,竟会卷进这样一桩险些要了人命的事件当中?
此刻听见纪清歌点名要他,心中不禁又浮起一丝希望——他宁可跟这小娘们走,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