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间,脸上便浮起笑意,一一回答着关怀问讯,心中只觉温暖,直到严慧君板着脸驱散了这一群跑来摸鱼的人,这才把纪清歌这条被摸的‘鱼’领回了紫微堂。
合上房门,严慧君从头到脚把纪清歌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在她手中木匣上一转,又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原本眼神中的欣喜笑意便慢慢压了下去。
“……回来就好。”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纪清歌陡然之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明明想着不能哭,哭了会让师父担心,但却压不下眼中的热意,只哽了一声:“师父……”泪珠儿就好似断了线一般落了下来。
严慧君叹了口气,拉着哭得止都止不住的纪清歌坐到椅子上,默不作声的轻拍着她的脊背。
纪清歌直哭了许久,这才觉得把自下山之后的所有委屈和隐忍都发泄了出来,心中终于透过了气,这才渐渐止住,想到自己一回来没拜见没问候就先来了这一场哭,不由不好意思起来,低了头慢慢的擦着泪。
严慧君守了她半天,总算看着这小徒弟不哭了,也才放了心,亲手递了盏温茶给她,这才缓声问她归家之后都发生了何事。
对于一手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师父,纪清歌也不隐瞒,一桩桩一件件都陈述了一遍,直把严慧君听得都有了几分怒色。
“如今清歌已经不再是纪家女,总也算是了却了后患。”纪清歌对于被除族之事不甚在意,只轻轻摩挲着怀中的木匣,犹豫了一下才又说道:“我想给亡母灵位重新修整一下,今后就由清歌自己供奉香火,不知是否行得?”
“这是你身为女儿的一番孝心,又怎会行不得?”严慧君柔声道:“等师父选个吉日,给你娘亲开坛做个度醮祈冥,也算是她受用你这做女儿的一份心罢了。”
“师父!”纪清歌陡然开声:“我……我……能不能让我护醮?”
一语出口,严慧君愣了:“你?这……清歌,你一份孝心师父知道,可这终究是道门法事,你……”
——寄名弟子,虽有弟子之名,却终究不是道家子弟,‘暂寄’的罢了,再是心中亲如一家,也到底不是正经名分,又岂有护醮祈冥的资格?
“师父……”纪清歌咬了咬唇,轻声道:“徒儿便皈依了吧。”
“你说什么?”严慧君愕然怔住。
“师父,徒儿回来路上已是想过了。”纪清歌将怀中木匣轻轻放好,起身端端正正跪了下去:“徒儿此番下山也算是斩了尘缘,而今世俗种种,于徒儿而言已无挂碍,徒儿此生愿随师父修行道法,只求师父不嫌徒儿蠢笨不通。”
“你……若是为了护醮……”
“师父。”似是害怕听到拒绝的言辞,纪清歌急急的说道:“并非只为了护醮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