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前听说殿下在码头上亲手抱了个女人上船,小人当时还以为是假的……”刘济严笑容中明白的透着不怀好意:“想不到殿下却竟是真的甘冒大不讳。”
——海上有海上的规矩,开船之前拜龙王是其一,其二就是——船上不能有阴人。
所谓阴人,就是女人。
女子属阴,阴人上了船,出海必有灾祸,除非烧香供过三牲以示请罪。
这靖王不知是真不知这忌讳还是假不知,竟然真带了女人上船,那些船工怕不是畏惧于靖王的威严不敢不从……说不得此番就是他们的命了。
而靖王这一举动,不论他是否知道船工的忌讳,都只表明这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轻!
刘济严死死盯着对面商船甲板上段铭承那即便在风雨之中也依然灼目的金龙袍服,似乎想要透过段铭承的身影看到又被他牢牢挡在身后的那女子一般。
“殿下。”片刻的死寂过后,刘济严不慌不忙的开口道:“小人斗胆,有请您身后那位姑娘过船一叙。”
话音落地,一瞬不瞬的望着段铭承,试图从他脸上找到惊慌和愤怒。
他的话确实惹怒了段铭承,然而怒意流露却也只有一刹那,随后就被压了下去。
“刘济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段铭承短暂的沉默过后终于开了口,然而出口的话音却让刘济严瞬间沉了脸:“本王……是几时让你有了会束手就擒的错觉的?!”
一语出口,察觉到身后的纪清歌不安分的又想乱动,段铭承攥着她腕子的手没好气的用力一握,纪清歌不得不老实了下来。
“刘济严,本王乃大夏靖王,你不过一名小小的骠骑校,谁给你的胆子要挟本王?”
“你……”
“本王掌刑部多年,你自诩的筹谋,就是拿本王当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段铭承话语之中明明白白的讥讽终于让刘济严沉了脸。
“你若安安分分不生事端的话,虽是不可能不受冉广浩的罪名牵连,但也并非没有从轻或逃脱的机会。”段铭承冷淡的说道:“但你竟敢拦截本王归程,意图抢夺人犯,却不知你从哪来的自信,以为可以成事?”
说道此处,段铭承一声嗤笑:“就凭你这两艘炮舰?”
“就自以为能让本王乖乖交出人犯束手就擒?”
“刘济严,你当本王会吃你这一套?!”
听着段铭承语音中明明白白的嘲讽,刘济严脸色已经彻底阴沉——这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天潢贵胄,他就真的宁死也要争个鱼死网破不成?!还是说,他打这小娘们的主意终于让这靖王失了冷静?
……如果……他真的将靖王击杀于这片海面上的话……就算他有把握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及时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