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段铭承面色极其不好,还没等她开口,就被抓住了手腕。
“过来,坐下歇息。”段铭承将既明还了鞘,却生怕自己一个眼错不见这姑娘就跑了,只牢牢攥紧她纤细的手腕不放手:“不能再下海!”
“可……我想……”纪清歌有些不甘心的转头望着那茫茫的波涛……她适才真的有看到另外还有一个漂浮物来着……
“纪清歌!”段铭承真的动了怒,他一把握住纪清歌的双肩,高烧的缘故让他掌心滚烫,他十指用力扣牢少女单薄的肩:“你给我清醒一点!”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连站都快站不稳了,你还有什么本事再次入水?!”
“你是不是想死在海里?!”
“看看你自己!你光是站在这里都在哆嗦,你——”
到底是气力不足以支撑他的怒火,几句之后气息终于接不上,一阵剧烈的呛咳冲出唇畔的同时,眼前的景物突然暗了下去,再清醒的时候,已是半跪在地上喘息不已。
段铭承突如其来的不支终于终于唤回了纪清歌理智,也彻底打消了她再次下海的念头,她吓了一跳的同时,一边尝试把他扶起来,一边忙不迭的说道:“我不去我不去,你你……你别生气。”
段铭承此刻高烧未褪,如果不是那半颗回天丹,八成等纪清歌淹死在海里他都还没醒过来,如今总算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眼前只觉得一阵阵发黑,纪清歌半扶半抱的让他靠回之前的位置,后背倚着岩礁喘了半天,这才又有了抬手的力气。
慢慢脱下自己身上那件赤如流火的亲王袍服,递过去的同时也避开了目光:“穿上。”
啊?
纪清歌有些傻眼,要是普通衣物也就罢了,这……这她要穿了,算不算逾制?一个目无尊上藐视皇权的罪名总是摘不掉的吧?
“段大哥。”她死活不肯接:“这我要是穿了,论罪是杀头还是流放?”
段铭承只恨不得能掰开这姑娘的脑子看看她到底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到底气力不足,干脆直接往她身上一甩,眼看着火红的袍服将她纤细的身子一股脑罩了进去,呀了一声伸着手往外扒了半天才露出头,这才恨道:“杀头和流放都是轻的,还要株连全家。”
那边纪清歌把那件外袍穿好,抖着手裹紧了明显宽大许多的衣襟,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到不怕,反正除族了。”
她这一句小声腹诽段铭承并没听清,看她终于遮住了那一身的狼狈之后依然缩在一边哆哆嗦嗦的,心中再多的气恼也均化成了无奈。
“坐过来。”他拍拍自己身侧为数不多的平整石面。
纪清歌有些犹豫着没动身——她这个时候身上还全是湿的,就不说头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