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铭承噎住半晌,良久才无奈的苦笑一声:“曹青么,他……将就用罢了,谈不上好还是不好。”
远在靖王府中的曹青猛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纪清歌犹豫起来——她如今在安国公府也有在替表嫂打理商铺,如果再加上靖王府的事的话,她……她还真没把握能应付得过来……
“罢了,我……随口一说的,莫要当真。”
段铭承忍着心底的无奈笑道:“哪里有让你这样操劳的道理。”
被他双手合拢包在掌心的那只海蓝宝石的手镯此刻已经被他体温捂得暖热,段铭承松了手,指尖拨弄了一下那套在雪白皓腕上的手镯,见无论是尺寸大小还是颜色都极是好看,这才多少心中有了几分安慰——她如今根本还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他又能怎样?除非他……强迫她……否则也只能耐心守着,等到云开月明的那一天,不然他还能怎样?
这一刻,段铭承心中不禁有几分后悔……他只向卫家要了不到一年半的时间,是不是未免太少了些?
如果这姑娘真的始终不开窍的话,他……又该怎么办呢?
惊觉自己将来很可能会无功而返的靖王殿下心底深处一声长叹,眼光睨着面前姑娘一脸的不明所以,只觉得自己牙根都是痒的,叹着气取下马鞍上挂着的银鎏金水壶递到纪清歌手中:“歇息片刻我们再回程。”
裴元鸿不动声色的和柳初蝶应付着对答,不过短短数语,就将这个安国公府表姑娘的大致深浅摸的差不多——
——见识短浅,且极爱虚荣。
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儿,功利心甚重。
平心而论,这样的人,虽然不会引起裴元鸿的好感,却也不至于能引起他的恶感。
这世上太多人都被迫有着各种的身不由己,为了自己能够存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起码裴元鸿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个国公府家的表姑娘,即便自己出身有些微薄,但已经背靠国公府,怎么也说不上是可怜两个字,裴元鸿心中的不耐烦几乎压不住。
——那个在鬼方铁骑压境的时候临危不乱,仅凭着一千人马就守住了双岚城,且还能重创了他父汗的靖王,如果就是这样眼光的话,除了说明靖王自己品位平庸之外,哪里有丝毫值得人去关注的?
不论那些人私下里想要做什么都只管去做不就是了,非要让他来亲自接触一下有什么必要?
裴元鸿没那个耐心去挖掘究竟这表姑娘到底是不是有苦衷,又是不是为生活所迫才会养出这般肤浅且不自知的性情,他只嘴角噙着一抹优雅的笑意来掩饰自己眼中的冷意,仔细的看过了柳初蝶面颊上被那游隼翅上的飞翎扇出的微微红痕,指尖似有如无的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