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点上。
萧涵一脸颓然地走向桌前,路过黎秩时,余光瞥见一片白,他顿了顿,探过头一看,正发觉竟是黎秩长衫下半敞的胸膛,他徒然瞪直双眼。
你刚才在做什么?
心中还有阴影的黎秩后退一步,警惕地拉紧衣衫,沐浴。
萧涵果然忆起那个画面与手感,耳根通红,手心发痒,惊诧同时抱头就跑,风风火火跑得飞快,只留下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徒留下黎秩面对一屋子的萤火虫,黎秩甚是疑惑。
他都未动手,跑什么?
只是看到这满屋乱飞的萤火虫,好看是好看,可到底是虫子,谁会在房间里放这么多虫子?黎秩一看便觉头疼,果然还是应该揍萧涵一顿的。
许是萧涵也醒悟过来,燕八燕九很快就过来捉萤火虫。
主子犯事,侍卫受罪,燕八怨念不已,待他们想出各种办法,终于将屋里的萤火虫都赶出去后,黎秩的热水都凉了,燕八兄弟俩只得再去烧水,黎秩也被磨蹭到了半夜才入睡。
屋中重新归于沉寂与黑暗。
黎秩却是没了睡意。
吹灭蜡烛好一会儿,一点萤火在角落里钻了出来。
黎秩很快就发现了这只漏网之鱼,却也没动,静静躺在床上看这只孤零零的萤火虫满屋子乱撞。
直到这点萤火飞过床榻,突然跌落下来,掉到被子上。
黎秩好一阵无言。
片刻后,黎秩披上外袍起身,打开窗户,张开五指,一点萤火颤颤巍巍地在他手心里飞了起来,如倦鸟投林,朝着向往的明月飞去。
黎秩望着那点萤火在空中几度跌落,嫌弃道:蠢得要死。
黎秩的伤恢复很快,基本已经愈合,能自如行走,只是还在长合的阶段,还需小心谨慎。黎秩终于不必在屋里闷着,已有了回伏月教的打算。
却不想第二天一大早,一打开门,萧涵就扑通一下单膝跪下。
黎秩吓了一跳,忙避开这大礼。
萧涵脸上充斥着真诚,双手托着不知何处扯来的一根荆棘,认真道:枝枝,我知道错了,我先前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现在来负荆请罪了。
黎秩沉默良久,又是燕八教的?
他那些都是馊主意。萧涵嫌弃完,站起来将荆棘塞进黎秩手心,负荆请罪是我的意思,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萤火虫。他顿了下,垂头小声说:也不知道你那时候在沐浴,我绝对没有要偷看你沐浴的意思
耳聪目明的黎秩全都听见了,他嘴角一抽,一把将荆棘扔到庭院中,正色道:别闹了,我从来都没有生气。萧涵,我正好有事找你。
萧涵闻言正经起来,什么事?
黎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