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黎秩也保持着这个动作未变。
萧涵蹲在地上,面上略过一丝委屈,很快被他垂头遮掩,他小声地说:我不是有意糟蹋你教的剑法,我已经很努力在练了,想把先前十年里偷懒的都补回来,比武那日,便不会给你拖后腿,我刚才只是有些走神
听去很是卑微
黎秩握着剑柄的五指慢慢收紧,忽然道:对不起。
萧涵猛地抬起头,桃花眼里充满了诧异。他这般丧气又委屈的样子,真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黎秩别开脸,站直起来。
起来吧,我不是来赶你走。
萧涵惊疑不定,蹲在原地仰头看他,眼里的光芒微微瑟缩。
黎秩皱紧眉头,他不记得萧涵是如此胆小的人,这让他很不习惯,他忍着气伸出手,世子不必如此小心,我只是一个寻常的江湖人。
可一点都不寻常萧涵腹诽,犹豫再三还是慢吞吞地伸出手。未等他碰到黎秩的手,黎秩已不耐烦地伸手过来抓住他,一用力,便将人扯了起来,萧涵一个趔趄险些跌倒,还好黎秩及时出手,按着他肩头扶了一下。
黎秩本是有些气的,可想起萧涵刚才那小心翼翼的眼神,不知为何心里不舒服,他迅速收手,背过身去,既是身体不适,就先去休息。
萧涵隐约听明白他的意思,亦步亦趋跟着进屋,我没事的,只是昨夜没有睡好,但眼下离比武只余下不到五天,时间紧迫,我不想浪费
他正说着,黎秩突然回头斜了他一眼,似带着几分火气。
萧涵悻悻闭紧嘴巴,站直低头。
黎秩是气他不知照顾自己,谁想到他又露出这种好像在被人欺负的表情黎秩到嘴边的话再次咽了回去,再开口时,语调比先前软和不少。
我不是在凶你。
黎秩实在对这样小心翼翼的萧涵无法适应,他不想见到萧涵这样,又重申了一回,世子不必如此小心。
萧涵点了点头,可紧紧交握的双手能明显看出他的紧张。
见状,一缕自责在黎秩心底深处油然而生,他静默须臾,深深望了萧涵一眼,便沉着一张脸踏进门槛,在厅中坐下,我今日来是有事找你。
我知道。萧涵跟着坐下,却是离黎秩最远的距离。他坐得端端正正,颇有些正襟危坐的意味,低声似呢喃道:你无事也不会来找我。
黎秩心下一个咯噔,语气闷闷道:你继续留在山上吧。
由于那些莫名其妙的自责,黎秩不想看到他,便望向了别处,我不会再管你,你要做什么,随你心意,昨夜是我说得太过了,我该道歉。
萧涵心下又惊又疑,这是往后与我互不相干的意思吗?
黎秩握着剑柄敲了敲桌子,看去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