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苑外的烛光忽然晃了一下。
一道黑影出现在黎秩房间里,发现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然入睡,他也未曾放下警惕,提着一口气悄无声息到了矮几旁,打开上面的香炉。
香炉中只剩少量香灰,但余香仍在,弥漫屋中经久不散。
其中夹杂着一股香甜而糜烂的血气,阴冷气息如影随形。
黑影将香炉恢复原状,打量起这个房间来,最后,目光落到床上。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定定望着床上的人,后者呼吸清浅,睡得很沉。
在他身上,那股血气异常浓郁。
黑衣人眼里略过一道兴奋的光芒。
静默中,他朝床上的人伸出手。
隐藏在黑暗角落中的一双眼睛终于察觉到不对,正要抽出短剑,忽而眼前一花,仿佛略过一道白影,这并非错觉,也不是他自身的问题。
黑衣人的手将要触及黎秩的脸时,一柄未出鞘的剑自背后袭来,他听到风声,忽而扬起身上宽敞的黑色斗篷,卷起的微风吹得灯火一晃。
整个房间的光线晦暗了一瞬间,而当摇曳的烛光恢复平稳之时,这个黑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惊变不过短短一息,阿九抓着手里的斗篷,悚然四顾。
见鬼了?
正在这时,萧涵回来了,藏在暗处的暗卫飞身下来,正要请罪,屋中见到萧涵的阿九抢先开口,方才有刺客来过,你看着人,我去追!
萧涵惊愣了下,只想到一个问题,枝枝没事吧?
阿九没空回答,飞快出了院落。
萧涵愣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前,也快速反应过来,大步冲到床边,握住黎秩的手仔细检查,甚至不放心地用颤抖的手探了探鼻息。
片刻后,萧涵松了口气,面色却很是阴沉,怎么回事?
身后的暗十一匆忙跪下,方才好像有人来过,那人的功夫有些古怪,属下一时未能察觉,所幸阿九来得及时,属下知错,请世子责罚!
萧涵握住黎秩的手一紧,发觉黎秩皱起眉头,他一脸紧张地松了力道,安抚似的揉了揉,见到黎秩紧皱的眉心舒展,他才压着声音斥道:不得再有下次!可看清了是什么人?
暗十一低头道:未曾看清。属下察觉之时,阿九已经来了,但那个人不知使了什么秘法,一眨眼就在阿九眼皮下逃走了,是属下无能。
在阿九眼皮下都能逃走
萧涵若有所思。
不知是不是心理影响,萧涵总觉得握在掌心里的手格外冰凉,他心头猛然一紧,一手轻轻抚上黎秩毫无知觉的苍白睡颜,眼里无限怜惜。
黎秩都不知道,他只是睡了一觉,就险些丢了命
萧涵眸光一沉,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