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眼睛亮晶晶的,分明是惊喜,哪里又半点难过的样子?
幸亏白沐只是装冷漠,并没有揭穿他们如此拙劣的借口。
银朱激动地接过手帕,像模像样地擦了擦眼角,便说出温敬亭的病情,字字句句无一字提到温敬亭的名字,只说那是她教中一个普通人。
他被人伤了头,颇为严重,至今昏迷不醒,可不知为何,用了药得到缓解之后,他的身体突然出现了很多奇怪的问题,起初是身体发冷,紧跟着手臂出现了许多淤血青斑,一直在扩散,昨夜里甚至七窍流血,且血流不止,脉搏极其紊乱!哪怕一时稳住了,病情也是反反复复,可这些症状不该出现在他身上,我与几位朋友检查过很多次,确定他并没有中毒或是中蛊。
听她说完,黎秩的面色便越发沉重,他亲眼所见时就知这些病症怪异,再听来更是替温敬亭紧张。
银朱确认过自己没有说漏,正准备将医案取出来给白沐看,原先一直安静听着的白沐忽地轻声一笑。
原来如此。
白哥哥知道该如何医治了?
银朱和燕八不约而同地直勾勾看过来,显然很是期待。
黎秩也直直看着白沐,当事人却镇定极了,慢悠悠地说:病情之外的怪异症状应是外物所致无疑,那么既然不是蛊毒,那便是外伤。
银朱一下听懵了,低声喃喃道:可是他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普通的内伤不该出现这些急症
白沐笑问:你检查过他身上每一寸肌肤吗,可确定他身上真的没有蛊毒?他最初的症状隐约像是气血不通,我猜你当时必定给他吃了活血化瘀的药,却不知用错了方法,竟然适得其反,七窍流血便是这么来的。
银朱听完脸都白了。
白沐适时出言安慰:不必自责,那个人当时情况定然很是不妙,你也只能对症下药,这是害他的人给你和他下的圈套,并不是你害了他。若我没有猜错,症结所在必然还在他身上,他这样倒是像极了我曾经的一个病人,被人用针封住心脉。这种手法并不常见,一般人使不出来,通常在病危之际救人所用,可若用了针没有取出来,时间一长便会出现那些症状,最多三日,那个人便会因为心脉堵塞而死。
银朱本来医术也不差,听白沐提点后当即恍然大悟,她犹豫了下,算来如今温敬亭被救回来已快三日过去,她抿了抿唇,快步冲向床边。
施针护住心脉这种手法,银朱也知道,而能落针的地方并不多,她扯开温敬亭衣襟,并没有见到针口,便唤来白沐,合力将人翻过身。
白沐见状也不能再睁眼说瞎话了,他眨了眨眼睛,看向黎秩,慢吞吞地跟人说了句,你们骗我。
黎秩面露无奈,起身走到床边,便见银朱在温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