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熙躺在床上,被子拉的很高,乌黑柔顺的长发如瀑一般的披散着,露出圆圆小脸的下颚线条,蜜润的小脸蛋,漂亮的大眼睛闭着,脸色有种不正常的白。
精致得像橱柜里上流社会的小姐们,喜欢的毫无生气的玩偶娃娃。
精美,而又脆弱。
萧九阎伸出大手,想要去拉官熙的手,却忽然发现她手背上扎着输液的针。
往旁边一看,床头边挂着吊瓶。
床边挂着吊瓶,在给沉睡的官熙打点滴。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几乎二十二个小时的昏睡,只能靠这种手段维持生命。
萧九阎大手顿了顿,他没有去碰官熙的手,而是慢慢的,慢慢的摸上官熙的脸儿。
动作很轻,先是她光洁饱满的额头,细长的柳眉,高挺的鼻子,最后落在她柔软淡色的唇瓣上。
萧九阎高大挺拔身躯微微前倾,额头轻轻抵着官熙的额头,低醇徐厚声线喃喃道:“太太,傻太太!”
这个时候,一声小小的声音,在萧九阎耳边轻轻响起:“重。”
萧九阎赶紧起身,深邃视线正好对上官熙缓缓睁开的眼睛。
.
官熙觉得自己可能是做梦了。
这段时间她经常做梦。
梦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些是她知道发生过的,有些是她感觉记忆里没有的,却会梦见,而且格外的真实。
像什么她在孤儿院生活的事情,梦到有个叫小葡萄的可爱小姑娘,有个叫刘妈非常和蔼的院长,有个跟她关系很亲密叫白小米的开朗外向女孩儿;
还有她好像曾经喜欢过官逸寒,要嫁给萧九爷之前,还跑去跟官逸寒表白,让官逸寒带她走。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官逸寒是真藤宵的助手,她虽然认识,但并不十分熟悉。
还有……还有一个跟她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孩儿,叫顾文溪。
那个女孩儿哭着对她说:“妹妹,我不想嫁给萧九爷,你替我去嫁给萧九爷,荣华富贵享受不尽的。”
官熙还听到她自己在哭,然后问着眼前那个清冷的男人,一声声地质问:“我不行吗?我就不行吗?一定非得是顾文溪才可以吗?”
官熙有些诧异。
顾文溪,谁又是顾文溪?
但她就听到那个男人沉默,冷酷着没有回答。
官熙想,这个男人跟她家九爷长得这么像?
居然敢这么对她?
不怕挨揍?
所有过去凌乱的一切,好像被剪辑成一帧又一帧凌乱而又破碎的画面,不断的在官熙的脑海里放映。
她还看到了她家小祖宗,小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