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肉颤,嘴上仍是逞强,“嫔妾不知所犯何罪?”
你他娘找人给我下毒,我想要活命找人治病,怎么就犯罪了?
就因为你是皇帝,想要谁死谁就得死吗?
“妹妹这是何必呢?”江雪瑶又在劝架,又温柔又无奈,一声轻叹,“只要妹妹将话说清楚,好生跟陛下道个歉,陛下定不会怪罪妹妹的。”
“贤妃娘娘……”江初唯跪得太久了,两条腿已然没了知觉,手撑在大腿上,腰板挺直地抬起头,“要不你给嫔妾支个招?嫔妾到底要讲什么?”
“妹妹!”江雪瑶加重语气,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陈太医已经都交代了,你又能瞒到何时呢?就算……”
她顿了顿,看了眼跪在江初唯另一侧的章卿闻,男子一身白袍,若如初见,洁白如玉,至今她都没忘他们第一次相见,只可惜他有眼无珠,竟然喜欢上了江初唯,还为了她入宫为医。
她得不到的东西,留于世又有何用?
“就算你不想连累章太医,也不能将陛下玩于鼓掌呀。”
江雪瑶压低了声音,但周翰墨仍听得清楚,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沿,指腹释放着嗜血和杀意。
一股无言的危险逐渐攀升,江初唯明确地感受得到,她咬了咬唇看向周翰墨,终于问出心里的话:“陛下,嫔妾想要活命有错吗?”
周翰墨盯着她,半晌,道:“没错。”
“章太医医者父母心,出手救臣妾有错吗?”江初唯又问。
“没错。”周翰墨亦回道。
“既然如此,陛下为何动气?”这不是有毛病吗?有毛病不去看太医,还把太医打成猪头,脑子被门挤了吧!
周翰墨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江初唯竟然不知?”
“不知。”江初唯很有骨气地怼回去。
“很好。”周翰墨从座椅上起来,走至江初唯跟前,他蹲下身子,定定地看着她,忽地冷冷一笑。
那笑就像蛇吐出了毒信子。
江初唯眼神躲闪了一下。
“江贵人,”周翰墨逼近她,一字一顿道,“你千不该你万不该骗朕的,明明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却还要装病躲避侍寝,一次又一次,你就那么讨厌朕吗?”
别问,问就是——何止讨厌,我他娘恨死你了。
江初唯不说话。
殿内死一般的安静,空气就像凝住了一样。
周翰墨撩起眼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
娇媚得跟一朵娇花似的,这几月里夜夜入梦,无奈她不识好歹。
“想来齐美人毒害温淑仪也是受你指使吧?”周翰墨突然道。
江初唯猛地抬起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