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也不容易,不必处处想着我,你看你都快成我娘了。”
她破涕为笑,“你想得美。”说罢,便笑着挑帘进了轿子。
她也希望那个人会是梁舒宜。
至少在遇到鹤生之前,她一直是这么期待着的。
但那人偏偏那么刚刚好在她最迷茫疲惫的时候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其实对于那时的她来说,出现的是谁都无所谓,她只是需要有个人能将她拉出无望的漩涡,或者仅仅只是陪伴,即便伸下来的是荆棘,她想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抓住。
“嘶——疼疼,道长轻点……”一阵要命的疼痛唤回了文卿的神思。
鹤生往掌心倒了点药酒,继续在她膝盖的淤青血痕上按揉,“还在想二奶奶的事?”
“在想道长会不会喜欢我做的菜。”文卿笑道。下午过来的时候,她上街买了几样蔬菜瓜果,盘算给她露一手。
见鹤生不答,她又道:“舒宜早上过来找我,我们已经和好了。”
她想到底她是那个做贼心虚的,需得哄着些。但鹤生听罢只是笑着,仍旧是按着自己的节奏,一下一下在淤青的地方按揉,一面不住沉默。
药酒的气味很重,多闻两下,人好像都有些飘飘然。随着手掌的动作,膝盖上又疼又热,她咬着牙看向她低垂的睫毛,她淡白的脸埋在阴霾里,文卿噎了半天也不知说些什么,等被换了左膝盖继续按,适才欲言又止道:“其实我那时看见二少爷、唔……”
她果然还是很在意。突然的施力让文卿几乎疼得眼泪要掉下来,但她即没有拦她,也没有收回双腿的意思,只是将细伶伶的纤手搭在她施力的手臂上,捻着指尖轻扯了扯她的衣服,嚅着唇瓣委屈道:“道长怎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绣鞋尖儿从裙子里小小露出来,轻轻点在她双腿间的地上。鹤生微怔,看着手臂上的她的手,伤痕微微露出来,像青紫的镯子似的裹着羸弱的手腕,片刻抬头看她,湿淋淋的手阖上药酒盖子,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浅笑,“真是抱歉,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不像二奶奶那么心疼姑娘,”她淡道,话中听不出情绪,“姑娘多好的性情啊,我以为经过如此一番,姑娘定要疏远了二奶奶才是。”
没等文卿搭话,她已顾自起身,手里托着药酒瓶子向橱柜走去。
文卿看着背影,心里意外于她的阴阳怪气。瓶子放回橱柜,她走回来,文卿仰头道:“道长是不是不喜欢舒宜?”
“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她坐在文卿旁边,身体靠着竹椅,沉沉卸了浑身力气,“只是单纯意外罢了。”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她跟我可是十几年的交情,”文卿笑了,“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鹤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