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那么好看的戏在那——”沐青霖冲那棵青柏树呲了呲牙,一脸鄙视的上下扫了她一眼:“谁稀罕看你呀!”
……纪清歌眯起眼瞳,思量了一下她打不打得过小师叔,然后默默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沐青霖哼了一声,摇着扇子转身就走。
“小师叔,你去哪?”
“去睡觉。”沐青霖没好气的哼哼:“困死了。”
口中抱怨着,也不等纪清歌跟上,脚下自顾的加快了步伐:“下次再给你买糖吃。”
纪清歌不过是多望了一眼那棵青柏树,再回头想跟上的时候已经晚了,眼看着沐青霖一阵风似得沿着她来时的那条路跨过角门,等她再追过去的时候,角门那边哪还有人在?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地的清冷月光。
纪清歌默默的在这清凉的夜风中发了片刻的呆,仰头,夜空之中群星璀璨,她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几次,这才捏着手中的纸包悄无声息的回了竹茵院。
另一边的纪家正房之中,折腾了一晚上才刚刚回来的纪正则正在大发雷霆。
“老爷。”贾秋月惨白着脸跪在地上。
“交代给你办雪姐儿的定亲宴,你就是这样来办的?!”纪正则气得手都在抖,指着贾秋月怒道:“我纪家的脸面竟是叫你败了个精光!”
纪正则常年混迹商场,哪有可能是个笨人?今日之事回过头来仔细查问,那桩桩件件就是清晰明了的摆在了眼前——
弹唱和舞姬是贾氏差人去花楼中叫来的,青玉酒樽是贾氏特地从库房中找出来的,就连那三坛兰陵酒,都是贾氏提议挖出来的,说是借着雪姐儿定亲大宴宾客也好给纪家长个脸。
再加上那被授意去引开程进随身小厮的家丁,和那在酒樽之内涂药的丫头,一顿板子下去什么都招了。
得知了这一切都是出自贾秋月之手,纪正则此刻暴跳如雷:“我纪家哪里对不住你?你这恶妇竟这般坑害我的名声?”
“父亲!”恶妇两字出口,不说贾秋月怔了,就连纪文栢都赶紧掀袍跪下:“父亲息怒。”
纪文桐年纪小,早先就已经被养娘哄去入睡,而纪文栢作为纪家嫡长子,今日也是在外院招待往来宾客,自然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并未亲眼得见,却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只陪着贾秋月跪在地上:“母亲一时糊涂。”
“老爷……”贾秋月抖着唇:“妾身冤枉!妾身办差了事情,但绝无坑害老爷名声的念头,老爷……”
“你还说没有!你——”纪正则此时怒火正盛,满心都是想着该如何发落贾氏,却还没等他想好,贾秋月就膝行几步抱住了他的腿。
“老爷再是恼怒,也要听妾身一言吧。”贾秋月哭道:“妾身虽然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