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而言,要他们乞降,比要他们的命更难。
就不知眼前这靖王,到底是要命,还是要骨气了……
刘济严心中估量的同时,段铭承也同样在快速做着评估。
此人追击而来,没有上来就下令炮击商船,已经算是赌对了第一步,而从目前他的反应看来,后续也并非不可图。
对于段铭承而言,掌控刘济严这样心思深沉的人远比莽夫要容易的多。
若真追来的是个莽夫,那反而才是最棘手的,因为就算跟他们斗谋略,他们都没那个脑子领会。
而刘济严这种自诩有智谋的人,拿捏得当的话最容易入彀。
只要……他能一步步诱他向着他自以为最正确的那条路走下去。
风雨交加的苍茫大海上,双方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然而这潜藏在波澜诡谲之下的静默很快就被打破了,刘济严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然而就在他正要开口之前,始终一派淡然的段铭承却出人意料的抢了先——
“本王有个提议,不知你有无兴趣一听?”
“哦?”刘济严咧咧嘴:“殿下请讲。”
“本王此次白海一行,为的是那一笔西北军的军饷。”
面对如此局势,段铭承的音色依旧镇静:“现如今军饷下落已明,首恶——”他冲着冉广浩的方向微一偏头示意了下,“也已经抓捕归案,涉案者,冉广浩,邓志良,至于其他人等,并不在本王的缉捕范围之内。”
“而今你带人拦截本王,除了平白扯上一个行刺的罪名之外,于你并无任何好处。”段铭承神色中一缕讥讽转瞬即逝,快得几乎让刘济严以为自己眼花。
“但若是你识时务,知大体,迷途知返的话……”段铭承似乎胸有成竹的呵了一声:“又何须非要与本王争个鱼死网破呢?”
“刘——将——军?”
短暂的静默过后,回应他的却是刘济严的大笑。
“靖王殿下——”他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您讲笑话的本事真是一流。”
可惜……似乎过分自大了一点。
也过分瞧不起人了一点。
竟想拿他当草包戏耍?刘济严心中嗤笑过后不禁又生出了几分恼怒。
想拿着只诛首恶,余者不咎的说辞来试图脱身?他若真信了他的鬼话那才叫蠢!
冉广浩的罪名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洗清的,放他回京就是铁打的一个谋逆摘不掉!谋逆是重罪,自古最轻都是夷三族,就不说自己是冉广浩的外甥本身就跑不掉,就算没有这一层亲戚关系,南洋水师中冉广浩一脉的所有兵将都会迎来一波大清洗!
谋逆的罪名,怎么可能如他口中这般轻巧的就放过?
刘济严心中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