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卫远山一颔首:“叫人绑了,稍后赛事完毕,趁着圣驾在此,本公便直接告了御状吧。”
卫肃衡闻言终于松了口气——他父亲再拘着规矩不放的话,他说不得就要越俎代庖要动手了。
而纪正则等人已经彻底吓得慌了神,贾秋月也顾不得身后那凶神恶煞的侍卫手中抽得人疼痛难忍的钢刀,一把抓住纪正则的手臂:“老爷……怎么办?老爷!”
纪正则一介商贾,论起经商买卖他自然是老油条,但官商之间壁垒分明,对于朝堂,他哪里能知道?
就譬如今日他拖家带口的一路尾随了卫府的车驾,想着就算是撞破头,也要见着卫家人的面,可……他哪里会知道这帝京的龙舟赛会,竟是天子百官齐至的呢?
如果他知道的话,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指使着家人冲撞吵嚷。
就不说天子了,就光是一个靖王段铭承,便不是他们纪家招架得起的。
如今卫远山一句‘圣驾在此’,听在纪正则耳中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身旁贾秋月声儿都颤了,纪正则却口中苦得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卫远山吐出唇畔的‘告御状’三个字,也让纪家老太太傻在了当场。
她一个老妇人,看着颤巍巍的,虽然王驾跟前跟着儿子儿媳一起跪了,但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侍卫一遍遍抽打着‘教’他们规矩的时候,也并没有对这么一个老婆子下手,心肝一样的儿子在地上一遍遍的叩首见驾,磕得满面尘土额头青紫,这样的场面直接撕碎了纪老太太长久以来耳濡目染的富贵气象。
富贵富贵,不是富了,就尊贵的。
心中升起的惧意让她不敢开口求情,然而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只能从戏文里听见的告御状三个字,竟然能从卫家人口中说出来。
纪老太太彻底慌了神,刹那涌上心头的恐惧压过了一切,哆嗦着哭道:“使不得,使不得呀……您、您万不可如此狠心……”
卫远山神色冷凝,不屑和一个老婆子口角,但纪老太太的话却听得杨凝芳冷笑起来。
“国……国公爷,您可不能这般狠心啊……”纪老太太这一次的眼泪是实打实的:“清歌命苦,已经没了亲娘,您是她的亲娘舅,怎么能忍心再叫她没了亲爹……”
搂着纪清歌的秦丹珠敏锐的察觉到怀中姑娘浑身紧绷,连忙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心:“你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父亲和夫君都在,交给他们,你莫管这些。”
……从她们赶来到现在,纪清歌就没说过一句话,小脸上也煞白煞白的,双手却是冰凉,一看就是气血攻心气狠了的模样,秦丹珠见她目光灼灼的不肯上车回避,也只能唤自家夫君卫肃衡:“赶紧料理了吧,听这起子混账吵嚷作甚!”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