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府内,段熙敏神色铁青的看着一封书信,信纸都已经被她修剪精心的指甲给抓出了破损,而与那封信件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枚长公主府的令牌,和一枚花纹奇异繁复的徽章。
这是段熙敏这辈子见过的最令人恐惧的东西!
“驸马呢?驸马在何处?为何到了此时还不曾过来?”
她一连串的质问,屋内的侍女连忙退了出去,一路小跑着奔去外院,然而过了不一会,却又神色不安的只身回转:“回殿下,门房说驸马尚未回府。”
“荒唐!”段熙敏一掌将桌上的茶杯扫了下去,“给我派人出府去寻,不论驸马在哪,都要给我寻回来!”
“究竟是谁送的信?人在哪里?门房今日是谁当值?为什么接信不报?”
段熙敏不知是气怒还是惊怕,手都有几分发抖,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像这样有意模糊了来历的门贴不管是送去谁家都必定会不受重视,没有署名,没有来历,若是普通人家也还罢了,送往高门大户多半都是会被怠慢,甚至有的可能根本送不到主子面前,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她如今急需一个口子来多少发泄一些心中的惊惧和恐慌,只怒喝道:“门房当值的打二十板子,打完拉出去卖了,本宫府上用不起这档子散漫的刁奴!”
主子这般勃然大怒,让一众下仆各自都噤若寒蝉,就连平素被段熙敏当成眼珠子的燕锦薇都不敢在此时高声,实际上,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连娘亲为何会这般动怒都不清楚,那封薄薄的书信上其实只写了短短八个字——
久未谋面,别来无恙。
这还是燕锦薇偷偷瞟到的,原本想劝娘亲勿生气恼,却不料这一次就连她都不好使,直接被段熙敏赶回了自己的院子。
燕锦薇虽然被养得骄纵,但这种时候也依然不敢任性,何况段熙敏这样惊怒交加到以至于有几分失态的模样,就连燕锦薇也从未见过,驸马燕容不在府中,燕锦薇六神无主之下又派人偷偷去寻自己兄长燕锦程。
长子燕锦程是段熙敏和驸马燕容成亲后第三年就诞育的嫡子,年纪比燕锦薇足足大了二十岁,早就已经娶妻生子,在吏部领着一个不足为道的官职。这兄妹二人年纪相差颇大,平日里和燕锦薇这个幼妹其实并没什么太多话说,但此时燕锦薇找不到自己父亲,心里止不住的发慌,也只能将希望放在燕锦程身上。
结果燕锦程竟也尚未回府。
如今大长公主府内只有妇孺,当家男子一个都没在,燕锦薇越等越是心中不安,而比她更惊慌的,就是段熙敏。
这一份惊慌,并没有随着时间变弱,段熙敏终于等来了她最恐惧的现实。
驸马燕容和儿子燕锦程两人身边的贴身小厮慌乱的跑回府,传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