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人,那就是够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冲街上杀人去了。”齐光又学月九幽侧着头眯着眼的样子。月九幽又是一阵狂笑。
“还有呢?”月九幽坐直了身体。
“还有爱吃什么,爱用什么,爱穿什么,用什么药,武器如何护养……好多好多呢!”齐光老老实实地讲了一大串。
再望向月九幽时,她已泪水涟涟。
“他……讲了这么多,可你……为何都记得?”月九擦了一把腮边的泪问。
“主上也怕我不记得,都一一写了下来,让我收好。”齐光从怀里紧靠里衣的位置拿出一本薄薄的札记。
月九幽接过来,看用的是上好的绸缎做的封皮,缝线也密,再看纸张也是用的最好的。她轻轻翻开,上面是萧璀那周正潇洒的字。显然,他不是一天写成的,因为墨色会不一样,记的事也是东一下西一下,想必他写这些的时候,也就是想念月九幽的时候吧。
月九幽将札记送回齐光的手中,人已跃出,“凌霜”分握在手,她在冷风中开始舞剑,瑟瑟风声与剑啸声齐鸣,甚是悲凉。
她心情之所以这么差,除了萧璀,还因一人。她榻枕边放着晖郡王送来的书信,他们已经查明劣质矿石背后之人。
排查起来相当容易,可能那人也报了随时被查出来的决心,正在劣矿拼命开采,冶炼与制器厂就安排在砾山这处矿洞不远的地方,既节省了很多路面上的时间,又很隐密。
工人们甚至工头都没有起疑心。以为是和开采其他矿一样,为国家而做。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些当官为何要开采这么劣质的矿石还制成器是为了什么,但是以他们的身份,也是没有必要知道的,只要工钱够便好了。
这一批人涉及了整个矿业链条、更包括了军械管理的人,一共三十二人。待彻查完成,曜王让晖郡王与昤王先等一日。因为其中三十一人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死令”,但有一人,他确实犹豫了。
两人知道月九幽的嘱托,这件事便全听曜王的安排。
当然这人,也是晖郡王、昤王没有想到的一个人—汤湛,月九幽侍女洵美的夫君。这媒,还是月九幽与先曜王给做的,当时的汤湛只不过是王城下一个小小的刑卫。后来被昤王要到政事府的工政院任副主事,矿石、制成器械的运送都由他经手。
这人不是杀不得,曜王顾及的是洵美。自他出生到后来继位后,半烟、冥药、般嫦和洵美,这几个原来都跟着月九幽的人,都在拿命护着他。
曜王深知这两夫妻的感情,更何况两人还有了一双子女。
当曜王亲自站到洵美家院子里时,洵美已经知道有事发生,她出自神偷世家,眼睛最是厉害。
“王上怎么来了?”洵美已不再是那个鬼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