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选就是他呀,难怪。”耶律南仙一听到来人名字,就明白王钰先前的话了。
王钰一时没有表态,喃喃自语道:“韩世忠倒是要见一见,那个乔锐嘛……”说到这里,他对耶律南仙一招手。后者一见,附耳过去,王钰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耶律南仙频频点头,随即步出了书房。
靖王府的花厅中,韩世忠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表面上稳如泰山,心里实则乱如麻。
他的身份很特殊,原来是徽宗旧臣,长期在外带兵。徽宗死,钦宗继位,王钰独掌大权,康王赵构举兵反叛,韩世忠的部队,就在叛军之列。后来王钰亲自率军南征,迫使赵构称臣,但军队仍在。
几年前,赵构与小梁王柴桂同时举兵,反对王钰,王钰一怒之下,派遣大军,誓要踏平江南。韩世忠的部队,主攻江南东大营,打得镇三山黄信,临阵脱逃,攻破东大营。但就在这个时候,韩臣忠却向王钰主动投诚。受到王钰的嘉奖,被任命为指挥使。
本以为从此之后,便可青云直上,不料,不久之后,他就被解除了兵权,召回汴京,从此投闲置散,不再起用。眼看着当初一起归顺朝廷的同僚们,个个都受到王上的重用,岳飞在东北军任职,此次远征,战功赫赫。连张浚这等当初顽固不化的人,都作了兵部侍郎,自己反倒被弃用,韩世忠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终日在家,与妻子梁红玉闷闷不乐。
耳边响起脚步声,韩世忠心中一懔,赶紧起身肃立,扭头望去,王上正从内间转出。
“臣韩世忠,叩见王上。”伏拜在地,执礼甚恭。
王钰也没叫他起来,径直坐上主位,下人奉上茶水,他喝过一口,这才说道:“起来吧。”
“谢王上。”韩臣忠起身,却不敢落座。心中忐忑不安,不知今日王上召他来,所为何事。
“嗯?坐下说,坐下说,韩大人,本王听说你在府中与妻子终日饮酒作乐,高唱军歌,有这事么?”王钰放下茶杯问道。
韩世忠心头一惊,赶紧回答道:“回王上,臣闲来无事,想起当年在西北戍边的岁月,一时感怀,所以才……”
“闲来无事?这怎么行?国家多事之秋,韩大人是栋梁之才,整日呆在家里,可惜了。”王钰故意拿话试他。
韩臣忠也不笨,闻弦歌而知雅意,听出来些意思,慌忙恳求道:“王上,臣自卸任指挥使以来,赋闲在家,每每闻听北方战事,都不禁泪下,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不能提三尺龙泉,为国建功,却只能蜗居于家中,与妻女为伴……”
“哎呀,这都怪本王政务缠身,疏于照顾,韩大人切莫见怪才是啊。”王钰打着官腔。
“不敢不敢,王上为天下操心,臣恨不能为王上分忧。”韩臣忠连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