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也许是吴胤远对他经年累月的囚禁?也许是吴溯的争风吃醋?她不知道,从来都没有人教过她。现在说这些,只是发自内心的一股情感,让她学着世间那些热恋的情侣,说出了这最珍重的三个字。
吴溯的目光闪动了几下,紧紧搂住江茴:“我也爱你。”
他忽然从衣服里拿出了吴胤远给他那把防身的枪,郑重的递到江茴手上:“你拿去保护自己吧。”
“你呢?”
“我的命早就交给你保管了。”
江茴接过枪,抚摸着冰冷的枪管,她漆黑眼睛里忽然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她也起身,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套娃,递给吴溯,雀跃活泼得好像那个刚离开妈妈不久的小孩子。
“我很喜欢,送给你。”
吴溯接过,抚摸着套娃圆胖的身体,这个套娃是重新拼好的,上面带着不易觉察的裂痕,可以看出曾经被摔得很碎,又被小心翼翼的拼好。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哦!我去那边看看!”
江茴现在是那般雀跃,好像属于十三岁女孩的活泼灵魂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
“你小心一点。”吴溯隐约觉得要发生些什么,急匆匆叫住江茴。
江茴回过头,用漆黑的眼睛认真看他,凄美而艳丽的一笑。
就像初见的时候,她的笑是那样明媚,眼神却是截然相反的落寞。
江茴跑远,白色的裙子在风里飘起来。
她走到偏殿。偏殿是吴胤远在她家里人去世之后,自己投钱盖的,依照他的要求,起到祈福安魂的作用。
江茴失去了家人,而只有吴胤远握着她的手……她以为从此找到了父亲一般的依靠,却在这里跌入深渊,被藏在了屋子里,接受着惩罚。
她又来到了那个山坡。那个曾经车祸把她们一家毁掉的地方。
山坡上种着梅树,绚丽的红色点缀着枝头,还有几个不怕冷的鸟儿在枝头啼叫,当年雪上的血迹早已被岁月藏匿。
她就这样在这熟悉的地方走着,穿着单薄的裙子,却并不冷。冬日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皮肤上,她好像,又听到雷默那首疯疯癫癫的歌谣了。
无名地,雪花飘
寺庙殿内藏机窍
姑娘好似金屋娇
冷风天,事俱了
阿公阿婆变啼鸟
可怜小女无撑腰
雪上红梅鲜艳好。
江茴看着这样的景,忽然剧烈的震颤了一下。在此时此刻,她一下子全明白了。
她的眼底流露出痛苦,看着枝头上鲜艳绽放的花骨朵——春天马上就要来了,温暖的气息就要注